第二天,秦歌再次叮嘱一遍秦牧记住自己答应的话,带着小鱼去超市儿童游乐区玩了一会儿,就坐车回新城了。
回去第三天,秦歌就接到秦牧的电话说她已经回家了。打电话给秦母细问才知道,赵家出钱让赵海星给秦牧买了一辆电动车和几套衣服作为赔罪,秦母又让赵海星写了保证书,在双方几位长辈的见证下读了之后,就让秦牧跟赵海星回去了。
秦歌劝慰了秦母一番,心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放下心来。
秦牧的事情过后,赵海星学乖了很多。每次老秦去医院,赵海星都主动让秦牧去,自己在家收拾家里,给孩子做饭之类。秦母心疼秦牧,也只让秦牧去了一两次,之后还是秦母一直陪老秦在医院检查用药,一周在医院、一周在家,如此反复。
秦恬、秦歌还是老样子,在医院秦歌就每天去陪一下秦母,回家了秦恬就时不时去跟秦母说说话,推着老秦出去走走散心。
除了老秦还生着病,生活逐渐平静了起来,有时还会给秦歌一种慢慢好起来的错觉。只有夜半的噩梦惊醒,依旧给秦歌挥之不去的一阵阵心悸和恐惧。
镜子里的秦歌,一脸的蜡黄,眼神里空洞而没有生气。白毛衣、驼色短裙,明明是一身暖意的搭配,穿在秦歌身上,却是那样的颓败、萎靡和荒凉。
“我以后就是这样了吗?在这样一个没有生气的城市里,住着别人的房子,做一堆看不到未来的事情,见一波又一波别人的朋友......”秦歌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走到书桌前坐下趴在桌上将头埋在自己手臂里,想要把自己的生活理出一个头绪。
手机的震动打断秦歌的思绪,是秦鹏,许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
“喂,秦鹏,怎么了?”
“秦歌,你现在在新城吗?”秦鹏的声音很暗哑,一点儿都不像二十出头该有的音色。
“我在,你怎么了?很累吗?”
“我还好!秦歌,你有时间帮我给秦牧和秦恬说说,不用为咱爸的医药费和家里闹别扭。咱爸的医药费,我一个人出。”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方浩又给你打电话了?”秦歌想起前几天在医院见到秦恬,她说以后要分摊老秦医药费的话。
秦鹏那边叹了一口气,“嗯!秦歌,咱俩从小就近,有什么说什么。现在秦牧、秦恬都成家了,人家也是一家人,不能因为咱爸的事都不过了。能过好一家是一家,我这基本上也不在家,你就帮我多劝劝他俩,我现在还能支撑的住,别因为钱的事儿跟家人里闹不和。”
秦歌眼角一酸,点点头,“行!我跟他们说,你也别太累了,该休息也得休息。”
“行!我知道了,先挂了。有事儿先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秦歌心里很不是滋味。秦鹏不到十八岁就出去工作挣钱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多少学历,在外面不知道要吃多少苦。现在,老秦的病就是不停地往医院砸钱,让秦鹏一个人这样拼命迟早会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