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帝直接带走古闲秋后,冉公公和研清识趣地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了下来,等他们回来,静婕妤见研清没有跟上去犹豫了一下,没敢说什么,倒是方婉仪耐不住性子,张口便责问她为何不跟上,刘昭容觉得真的丢人,方婉仪是她一手提上来的,正是因为没什么心机才好掌控。
却太没有心机了。
不等太后开口,刘昭容抢先一步制止了方婉仪,敷衍她跟着静婕妤快些离开。方婉仪确实听话,虽有些不服气,但乖乖地离开了,没再多说。
见到皇帝单独带古闲秋离开,跑的还那么快,嫔妃们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静婕妤又是不善言辞的人,怎么也调动不起来愉快的气氛,走了没多久,便往回走,刚好碰上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古闲秋,古闲秋急得很,随口说了一句对不起,赶紧爬起来,准备继续跑。
可方婉仪终于是逮着理了,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而她抓的地方刚好是之前皇帝弄红的地方,古闲秋低声呼痛,用力甩开了她,方婉仪借机摔倒在地。
剩下的几个嫔妃上前来团团围住古闲秋,不让她离开,非让她跪在地上赔礼道歉,古闲秋不想多惹是生非,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膝下却没有,而且自进宫来,她跪的还少吗?古闲秋也不管究竟谁对谁错,规矩地跪下来,向方婉仪道歉,方婉仪似是见她好欺负,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骂着要她磕头认错才肯原谅。
在古闲秋眼中,方婉仪算是个美女,所以被美女打一巴掌也就算了,只是这么纠缠不清真的让人厌烦,古闲秋刚想站起来还嘴,另一个嫔妃一脚踩上了她的手,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个女人,古闲秋抬头看着她,是灵小媛的人,陈宝林,估计是为了灵小媛不能来而拿她撒气。
一个从九品宝林居然敢欺压到从八品的才人头上,古闲秋觉得她大概是时日无多了,那陈宝林在古闲秋的手上轻轻撵了两下,然后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带着笑容跟她道歉。而这些人在欺负古闲秋,杨沁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劝阻也不参与,像是过路人一般,德妃亦是如此。
“够了!”古闲秋站起来推开戏弄她的嫔妃们,大声吼着,“老娘没空陪你们玩!”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在身后的喊叫和辱骂,急忙跑回了秋实院。在院中劝慰宁太妃的研清见她家小主一身伤回来,害怕得不行,连宁太妃都忘记自己刚刚在愤恨些什么事了,照理来说,古闲秋跟着皇帝,皇帝是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为什么会这样。
研清赶紧搀扶着古闲秋做下来,为她抹药,古闲秋顾不得疼痛,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握住宁太妃的手,问:“太妃娘娘,出了什么事?”
“这是哀家要问你的,你这是怎么了?”宁太妃心疼地伸手去碰了下古闲秋泛红的脸。
“无碍,小伤而已,”古闲秋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手,焦急地问,“倒是太妃娘娘,你怎么了?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就离开了?刘昭容娘娘说了些什么?”
宁太妃见她着急得连敬语都忘了,不觉地心情好了许多,什么也没说,轻轻拂过古闲秋受伤的手,没想古闲秋猛地收了回去,发出一声低吟,眉头也皱了起来,其中的中指像是脱力了一样,耷拉着,研清和宁太妃一下慌了,之前没有注意,这样子,怕是骨折了。
“研,研清,叫太医!快叫太医来!傻愣着干什么?”宁太妃急的快哭了,推搡着研清,研清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药膏跑了出去。
皇帝见古闲秋慌张地跑了出去,也想跟着出去,却被刘昭容叫住了,听着她哭哭啼啼地样子,走也不好留也不是,最后还是太后叫她闭上了嘴,皇帝正要离开,却见方婉仪又哭哭啼啼地回来了,身上有些灰尘,皇帝顿时觉得头大,敷衍地问了一句,可方婉仪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自己打了、踩了古闲秋的事,一字未提,反倒是说了古闲秋好多坏话,说她大不敬冲撞了静婕妤,还不肯道歉什么的,德妃听着在旁边冷笑,这人以为自己真的受宠吗?皇帝已经明显不耐烦了,敷衍着说好好好,可方婉仪没有眼力见,还在继续说,边哭边闹,闹得太后心烦,先行离开了。
“陛下,请听妾一言。”等方婉仪做够坏人了,稍微安生一会,德妃开口说道,“陛下最好先去看看古才人,相比于方婉仪,古才人的手……”
“她的手怎么了?”皇帝一把抓住德妃的肩膀,开始慌了。
“妾不清楚,请陛下亲自去看看为好。”
“你说的对。”
皇帝推开方婉仪,带着冉公公径直去了秋实院,这些嫔妃终于知道这个位分低微的古才人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连方婉仪都傻了,她明白自己惹到了皇帝的心头人,而一旁刚受完太后训斥的刘昭容,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研清带着太医回来时,见皇帝被拒之门外,不敢多言,直接进了里屋,宁太妃已经把古闲秋安置到床上。古闲秋对自己的伤势很了解,不过是指关节脱臼,也许骨头有点开裂,其他是皮外伤,只是骨头治疗的时候会很痛,而且古代没有正经的麻药,得强忍着不被痛晕过去。
来为她诊治的是罗医监,见到她的手伤成这样难免跟着肉痛,于是劝慰她喝下麻药,会好一些,这麻药的副作用,古闲秋和罗炜都再清楚不过了,两人争执不下,最后罗炜败下阵来,从药箱中拿了块软木给她。
“古才人忍着点,一下就好。”
“嗯。”古闲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咬紧牙关,罗炜也不犹豫,用力一掰,手指算是复位了,至于骨裂的地方,需要长时间慢慢调理。
开了方子,带着研清去熬药,却见皇帝还等着门前,而他又不敢进去。
罗炜觉得好笑,跪下来,把古才人的伤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皇帝不通医术,罗炜又是太医令的学生,自然全盘相信,气的头上都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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