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娘娘,”灵容华的贴身奴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哭着跪下说,“娘娘,罗太医请救救我家小主。”
“灵容华怎么了?”古闲秋看了李贵妃一眼,她没说话,便开口问道。
“我家小主,小产了!”那奴婢见李贵妃不理会她,爬向罗太医脚下,哭喊着说,“罗太医,请你快去看看我家小主,她流血不止啊!和……和下午柔淑仪的情况一样。”
古闲秋愣住了,她这话的意思就是,红花粉是从翊坤宫中流出来的,李贵妃一脸震惊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叫太医令跟着她去了灵容华的房中,见他们走远,古闲秋叫来小梁子,低声道:“派人去检查下翊坤宫中煮药的地方,还有奴婢们的房间。”
“是,研清的房间也要查吗?”
“查!”
“是,奴才这就去。”
看了看时辰,已经将近午时,嫔妃们跟着她折腾了一下午,饭也没吃,估计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古闲秋留下那两个小嫔妃,让其他人都散去了。杨沁本想着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能留下来,可见到古闲秋疲惫的神色,不好开口,只得乖乖回去,嘱咐研清若是古闲秋有什么,第一时间来通知她。
古闲秋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只剩下病榻上的木溪,和两个小嫔妃,她当时不在现场,她要清楚的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嫔妃,一个是皇帝做太子时最后嫁进皇室的周常在,一个是和古闲秋一批进来的孔良人,两人一直安安分分,既不争宠也不惹事,没想到这次却摊上了大事,两人慌的不行,下午晕倒的就是周常在,她虽然在宫中多年,但一直隐居,所以比孔良人还要单纯不谙世事。
下午时,古闲秋回翊坤宫去换衣服,周常在和孔良人本就交好,一同住在钟粹宫,后来方婉仪离开了,她们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这次果园赏花,她们想着能好好玩玩,见柔淑仪一人在那里闭目养神,耽误了这春色实在可惜,才决意拉着柔淑仪一起玩赏。
可不想独自一人的灵容华撞了过来,是很用力的撞,若是走路不小心撞到孔良人,孔良人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对方撞倒,因为她体型稍微有些超标,最近在控制饮食,却没有什么用处。而灵容华把她撞倒时,她也慌了,胡乱抓了一把,便抓到了柔淑仪的袖子,把柔淑仪拽倒了。
刻意的,古闲秋对人的认识从没有错过,这两人大概是真的单纯无知,而且句句是实话,但问题是,得不到灵容华故意撞倒孔良人的证据。
灵容华刚刚小产,皇帝更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惩罚灵容华。
古闲秋觉得头痛,安慰了受惊的两人几句,便让她们先回去了。她想要今晚守着木溪,红花粉的事足以证明有人要害死木溪的孩子,如此耐心地每日往药材里放一点红花粉,古闲秋想不通,会是谁。
李贵妃?刘贵嫔?大概都不是,木溪现在虽然是翊坤宫的主人,可仍然是淑仪,想要玩死她,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小主。”小梁子在门口轻声唤道,不敢敲门,怕吵醒熟睡的柔淑仪,古闲秋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确认木溪还睡着,又慢慢地把门关上。
“查的怎么样?”
“回小主,在研清和一个粗使宫女的房中都查到了红花,”小梁子打开一个小布包,里面有橘红色的粉末和红色的干花,“在研清房中查到的是干红花,粗使宫女房中是红花粉。”
“好啊!居然不止一个人。”古闲秋气的头发昏,小梁子赶紧扶住了她,问道:“研清是太后的人,难道是太后想害自己的皇孙?”
“不得妄言,小心隔墙有耳,”古闲秋劝住了他的后话,说,“皇帝多次跟我提到要皇孙,这研清的主子,怕是早已换人了。”
“那小主的意思是?”
“不要打草惊蛇,找人盯住研清和那个粗使宫女。”
“是,小主。”
“小梁子,”古闲秋叫住要离开的小梁子,笑着说,“辛苦你了。”
小梁子没有回话,弯了下腰,离开了。古闲秋揉揉脖子,长时间没有熬夜,还是受不住,回到房间,拿起罗太医留下的医书,边翻看着,边想着今日的烦心事。
可越想越烦躁,思绪越来越乱,设想了很多人,但还是想不到会是谁想要害木溪,她的翊坤宫不像是地牢一样严密,但相比于其他宫要好很多,每日的出入都会经过小梁子和云儿的检查,那干红花,到底是怎么带进来的?
想着想着,古闲秋突然感到一阵倦意,逐渐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