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陛下准备怎么处置静贵姬?”
“此事与她无关,你放心,只是她身边的这个婢女是留不得了。”
“陛下,先不要杀她,给溪姐姐的药中加红花粉的人还没有查出来,而且灵容华突然小产……”
“灵容华小产是母后的意思。”皇帝注视着失落的古闲秋,用沉闷的声音说,“做皇帝,有时候必须要心狠手辣,你读书颇多,该是懂得这个道理。”
“道理我懂,只是不免为灵容华惋惜。”
“你说我残酷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始终想要的只是你和你我的孩子,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古闲秋轻轻倚在皇帝怀中,心里思绪万千,如此霸道绝情的皇帝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她?也许便是他毫不动摇的专一的心。
只是帝王真的有心吗?
次日清晨,古闲秋在外屋打盹,木溪终于醒了过来,她感觉头痛欲裂,勉强起身,叫着云儿,反而是把在外屋的古闲秋先叫醒了。古闲秋倒了杯水给木溪送了过去,跟她说了下昨晚的事,吩咐云儿收拾一下回翊坤宫。
连李贵妃都不关系灵容华,她去看望又有何意义呢?只会被说成猫哭耗子假慈悲。
刚踏进翊坤宫门,小梁子便迎了上来,没有明说,冲着柴房使了个眼色,古闲秋便明了了,吩咐云儿把木溪扶回去休息,她一人前往柴房。到了柴房门口,小梁子把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古闲秋。古闲秋昨天晚上过滤完药渣,发现里面的红花粉后,研清找了个机会赶紧回了翊坤宫,只是她回的晚了,藏起来的红花粉,被小梁子换成了朱红染色粉。
大概夜里四更天,研清从自己房中偷偷溜了出来,跑到翊坤宫西边的墙角,敲了敲石头,把粉末递了出去,小梁子派去跟在接应的人后面,是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往冷宫方向去,将粉末加进了冷宫的饭菜中。
那是第二天要给于常在吃的饭,若不是小梁子调了包,那一包红花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红花的副作用是使人兴奋,头脑发昏,一次性大量服用和长期服用都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古闲秋拿出怀里的匕首,是孔良人曾用过的袖珍匕首,悄声对小梁子说,“你休息一下,两件事帮我查下,一,匕首的来源,这个要小心点,不能走露半点风声,若是查不到便算了,二,去查下于常在平日的吃食中是否有红花粉,最好能查到红花粉的来源。”
“是,小主。”
“我去里面见研清,你先走吧!”
“小主一个人……”
“没关系,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
古闲秋目送小梁子离开,心中总算感到一丝欣慰,这宫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善变,还有那么一两个忠心耿耿的人,比如小梁子,比如木溪的云儿和小石子。
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研清跪着,被绑在正中央的柱子上,看到古闲秋进来,并不吃惊,露出了一丝冷笑。
“要杀要剐随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红花的事,我准备用冷宫里那个奴婢做替罪羊,过去了。”古闲秋不厌其烦地再次开启嘴炮,威逼利诱,“我姑且问一句,太后是知道了你背叛的事了吧?”
“你说呢?”研清瞪着她。
“啧,”古闲秋回身把门关上,就地坐了下来,一脸不满地说,“你们宫里的人喜欢绕弯,我没兴趣,我之前听说过一种叫人彘的东西,彘就是猪,人变成猪的方法,把四肢剁掉,挖去双目,铜水注入耳朵,割掉舌头,连皮带毛发一点一点剥下来,在伤口处抹上蜂蜜,放上一群食肉蚂蚁,那种感觉……咦,你想试下吗?”
“你……你不可能下得了手。”
“你以为方答应真的是冻死的?”古闲秋冷笑一声,“人都是两面的,表面越善良,内里越残忍。”
“你想让我怎样?”研清像是放弃了一般,脱了力,跪坐在地上,垂着头,“即使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你也动不了她分毫,至少现在动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的主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人。”
“你现在可以换了,太后的人,研清,已经死了,你是三等粗使宫女纯儿,太后那边我自有交代。”古闲秋点着嘴唇,笑道,“至于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贴身宫女……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