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贵姬离开,文昭仪继续拨弄着琴弦,到现在为止,周常在、孔良人、静贵姬、灵容华,后宫四个人站在她们这一边,远远不够,后宫嫔妃众多,都是墙头草随风倒,见谁的势力大就跟着谁。
即使柔妃有小皇子,她和灵容华一直受宠,可再如何受宠也不能跟手握实权的李贵妃斗。
除非,她从了皇帝,为皇帝诞下皇子。
文昭仪心情烦躁,拨弄着琴弦的手更加用力,弦音戛然而止,锋利的琴弦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文昭仪看了看断掉的琴弦,脑海中浮现自己修理琴弦的样子,但和皇帝相亲相爱的情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在脑海中徘徊,一次又一次地遮盖住其他想法。
一块黄色的娟帕裹住了她的伤口,可文昭仪还是没有回神,反而生气地推开了为她包扎的人。
“闲秋。”
啊!她一定是太过烦恼出现幻觉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耳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他如此温柔,对她如此好,只是因为他是皇帝,就用柔妃拒绝了他。
她对柔妃是姐妹之情,却一直催眠自己爱着她,然后想对待爱人一样对待她。明明知道柔妃爱着她,明明自己不爱她,不停地给她希望,来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不爱皇帝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是因为她爱着柔妃,她太差劲了,可是停不下来了。
“闲秋?”皇帝握住文昭仪的手,坐在她身边,擦掉她的眼泪。
原来她会哭,文昭仪抱紧皇帝,什么也不说,她不敢放声大哭,缩在皇帝怀里,抽泣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是害怕李贵妃,或是对柔妃的内疚。
她不知道,皇帝也不明白,屏退听到动静前来的冉公公,独自抱着她,等她哭个够。
冉公公跟着皇帝几年,多少有点眼力见了,见文昭仪手上的伤,便遣人前去取药。文昭仪是千金之躯,皇帝刚踏进御花园,就听到了文昭仪那不成调的曲子,冉公公是没听出个所以然,皇帝的脸色立刻变了,径直走到凉亭,让他在外面候着,对话是没听到,只听到了文昭仪的哭声。
这六宫大权落入李贵妃手中,最不舒服的应该是翊坤宫的两人了。
“闲秋,你先忍耐一下,”皇帝抚摸着文昭仪如丝长发,在她耳边轻语,“朕保证,朕发誓,等前朝平定,后继有人,一定会带你远走高飞。”
那是不可能的。
结局一定是悲剧吧!文昭仪越想越难受,干脆不想再去想,擦掉眼泪,点点头。
来送药的是柔妃,冉公公看到柔妃,高声行礼,把柔妃吓了一跳,责怪了他两句,便走向了凉亭。凉亭里的两人赶紧坐好,皇帝看到文昭仪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都哭成大花猫了。
柔妃进来,见文昭仪的脸,楞了一下,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哭了?”
“被琴弦割伤了手而已。”皇帝边笑边说,“这文昭仪什么都能忍,唯独被锋利的东西割伤忍不了,在朕的怀里哭了半天,哈哈哈,文昭仪,快跟柔妃回翊坤宫吧!省的被更多人看到。”
“是,陛下。”柔妃给皇帝行了礼,可文昭仪却不领情似的,气的扭头就走,皇帝没有责怪她,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听到皇帝的笑声,冉公公心情开阔了很多,从文昭仪出宫到现在,这是皇帝第一次开怀大笑,每日太后都找他谈话,让他想点办法。
想什么办法,文昭仪娘娘就是皇帝最好的解药。
得到了皇帝的许诺,文昭仪总算是安心了些,虽然心里清楚,那不过是敷衍,但说出口,比自己的妄想要强得多。文昭仪没有把皇帝的话告诉柔妃,只说了静贵姬的事,想要得到得到她的帮助,就要成为一宫之主,要离开柔妃才行。
“她的意思是,她帮的是你,而不是翊坤宫。”柔妃冷笑着,“这个女人,还没放弃。”
“放弃?”
“没什么,若是陛下同意了你做一宫之主,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
“只希望陛下会让你的宫殿离我近一些。”
“溪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经常回翊坤宫来看你和小皇子,况且这皇宫就这么大,远能远到哪去。”
“你说的是,是我太过多虑了。”
皇帝听说文昭仪想要独住一宫,那可是高兴得不得了,以后去文昭仪的宫中,再也不用经过柔妃的审查了,也不会在经过永寿宫时被太后拦住,皇帝想起过去的事就头疼。
唯一的问题是移宫之事,不仅要得到皇帝的圣旨,还要有李贵妃的凤印,为此,皇帝特地去了一趟延禧宫,奉献了自己的肉体。李贵妃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至于住的地方,她做不了主,因为皇帝一再强调要让文昭仪住在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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