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路许言现在有些害怕,但是他也放心了不少。
有他表哥傅易珩在,他强大的人脉和能力,能够找来不少能人异士来治时诗,相信时诗很快会好起来的。
因为路许言还在参加超级新星大赛,明天还要继续录制新歌,节目组一直严禁他外出,他都是偷跑出来的。
所以,他还要趁着节目组门禁系统关之前,尽快赶回去。
等到路许言离开后,傅易珩站在走廊里愣了一会儿,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应放,通知刺魅,调出数据库,给我把明月老人请来!”
电话那头应放头皮一阵发麻,却还是应了下来,迅速就开始了工作。
明月老人医术高明,几乎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时诗若是交给他来治,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
但是,难就难在明月老人喜欢云游四方,飘忽不定,真的很难找到他,还把他带到南城。
幸亏刺魅足够厉害,不然应放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易珩交代。
挂掉电话后,傅易珩就回到了时翦的病房。
他上前去摸了下时翦的额头,没有原来那么烫了,傅易珩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他手离开时翦额头时,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傅易珩的手就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随即他立马收回来,沉声问她:“你好点了吗?”
时翦点点头,只能想的起来最后是傅易珩接住了快要晕倒的她。
那么,也是他把她送到病房的?
时翦心想,医生一定帮她检查过身体了,傅易珩他会不会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随即,她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还没等她说完,傅易珩就打断了她:“知道什么?知道你有一个白血病,需要很多钱来付医药费的妹妹吗?时翦总是这样,任由别人怎么误会,你也不去解释,被人当做拜金女,心机女,恶毒的女人,感觉很好吗?”
时翦没想到傅易珩会突然这样说,这次,她倒是一点都不生气,看来傅易珩还不知道她怀孕了。
然后,她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抚上小腹,呼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是啊,可傅总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天真自负,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该按照你的想法,你的要求去运行。
可是,怎么可能呢,不是我说了,解释了,就有人信。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傅总那样,总是高高在上,说什么都有人会去听,会有人去阿谀奉承。很讽刺吧,傅总,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所以……”
时翦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所以,傅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吧。”
傅易珩脸色愈发黑沉,眼底的黯淡又加重了一层。
他盯着时翦,一双原本好看的桃花眼都染上了冰寒,沉声说:“时翦,这算是什么,决裂吗?时翦,这一点都不像你,你有胆量去承受那么多恶言恶语,却没有胆量说出真相吗?即使说出事实,有人不理解哪有怎样,那是他们的问题!时翦,你又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傅易珩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砰的一声被甩上,时翦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
她真的没想到,傅易珩会这么说。
有的时候,她真是搞不懂他。
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不懂他为什么会跟着她走进医院,不懂他为什么会在她昏倒的时候,眼里全是惊慌。
她更不懂他明明那么讨厌她,却又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他对她时好时坏,态度暧昧不定,让人分不清真情假意。
时翦最怕的,就是这种男人。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傅易珩对付女人的手段,毕竟,他最精通的不就是这一套吗?
时翦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病房,去看了看时诗的情况。
时诗刚做完化疗,还很虚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主治医生跟时翦说,时诗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们只能暂时用药来稳定她的情况。
时翦点点头,透过病房小窗,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小小的时诗,叹了口气,才走了进去。
时诗身体一直就不好,她被时翦捡来的时候,就一点点,小小的。
母亲辛苦把她们两个女孩拉扯大,然而,她却在时翦十岁那年去世了。
那时候时诗这才五岁大,整天跟时翦嚷嚷着要妈妈,时翦就抱着她,两个孩子一起哭,一直到哭累睡着了才算结束。
后来,时翦被时云信接回了时家,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时诗才被允许跟着她一起回时家。
但是,即使回了时家,她们两个女孩也生活得很不好,整天被继母和姐妹们欺负。
时翦一想起从前的日子,眼眶就红了。
她走到时诗病床前,帮她拂去了额前的碎发,俯下身抱着时诗,喃喃道:“诗诗,是姐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然而,时翦却没有发现病房外一双桃花眼黯然地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