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听说时，心里很不理解。三胞胎一般是很难怀上的。在城里，如果哪家母亲怀上了三胞胎，那全家都要乐坏了，当成天大的喜事。可这老两口，却把孩子全部送人了。

“是啊。我们养不起，也怕孩子将来得和我们一样的病。”大妈说。

说话间，她露出了满口的氟斑牙，那模样，确实令人不忍直视。

“那你们把孩子都送给什么人家了？”小孙问。

“……最早的第一家，让我想想，好像是个外籍华人，他跟着地方病防治所的人来我们村查水源，听说我家生了三胞胎，想送人，他便主动找上门，把老大给要走了。临走前，还给我们付了一大笔钱。对了，是美元……他走以后，我们与他就没有联系，也不知孩子长得怎么样？”老妈妈说。

“……另一家嘛，是个南方来的年轻人。他说他老婆生不出孩子。怕在当地问别人家要孩子，孩子如果长大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会去找自己的父母。所以，这个人他大老远的从南方坐火车来我们东北找孩子了。他说，带回去就拿我们孩子当自己的亲身儿子养……所以，我们没要他的钱一分钱。我对他说，只要他对孩子好，就行。”大妈说。

“……老三是被一对离我们不太远县城的夫妇领走的。夫妻俩据说是教师。他们是因为一直生不了孩子，找到我们家来的。后来他们告诉我们，孩子长得不错，已经读大学并且毕业了。”老妈妈回忆。

“那他们带孩子走，你们有没有和乡里或者村里办个手续什么的？”小孙问。

“没有。那时，我们还没有这个觉悟。只想着能有好心人收留，把他们抚养大，成人了，我们也就安心了。”老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