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没认出人来,撑着伞匆匆前行。瞥见角落里蜷着个人的身影,她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人掩在屋檐阴影下,若非旁边就是路灯,绝对不会被发现。
他好像受了伤,捂着腹部轻喘,脸虽带青紫,但看得出绝对是他无疑。
既然见到了总不能装没事,她当即走过去询问。然后,无奈的,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平日住在宿舍,但她周末偶尔也会过来,摆的东西还算齐全。至少急救箱是有的。
“记得你以前不是很怕我的,现在居然敢把我往家里带?”
“……你受伤了嘛。”
“哟,看不起我。告诉你,受伤的狼也是狼,当心我咬你。”
“哼,你要想吓唬我还是省省吧。把脸上两道遮一遮说不定还有点说服力。”
他于是也不客气,使唤她烧水、煮鸡蛋、剪纱布。还要她做东西给他吃,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她背过身暗骂他。好心没好报!
“你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去医院?”
“正考试呢,这点小事去什么医院。”
“考试?什么考试会这样?”
“肯定不是你参加过的那些啦。说了你也不懂。”
“你到云京来就是为了这个?”
“算是吧。”
“考完了?”
“快了。”
“你要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要回学校了。”
“还是那么无情无义。”
“……我要是无情无义刚才根本就不会理你!”
“也是。呵,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你。”
只有他自己知道,途中会选择那样一个地方停留,到底有几分是不经意、又存了几分刻意。
赶在门禁前回到宿舍,她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忘了问一桩要紧事。他当初为什么和晏扬打架,退学后又去了哪里。
然而,真的该问吗?问到的结果,她能不能面对?
又一个周末,她和晓晓逛街采购冬衣。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这才几月,就降温成这样。”晓晓同她一样怕冷。两人见北方姑娘们仍旧薄衣翩跹,都是心下戚戚。
“好在室内有暖气,我们买两件厚大衣厚外套就行。”
“啊~为什么我们宿舍离教室那么远,分明就是故意折腾我们大一新生!路上那风呼呼吹的,你看你看,我脸都吹干了!”
因为大一必须住宿,学校有专门区域安排他们。待到年级升上去,就能自行选择是否住校、住在哪里。
“那再买两副口罩,架在耳朵上的毛茸茸也买个。”她安抚性地建议。
“我恨不得买个面具!”
为了调节秋冬的萧索气氛,玻璃橱窗被装点得异常绚丽,落了叶的树木上不甘寂寞地挂着灯饰,金、银、红是各处最频繁出现的颜色。因为眼前这幅热闹景象,两人尽管冷得很,依然颇有兴致地往各处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