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叶摇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报仇就是了。”而后又有些迷茫,“我此生从不会听从旁人的意见,除了你。”在意一个人,便总希望为对方改变。
哪怕是较真,哪怕是固执?
她都愿意改。
这就是亲近之人的区别。
过后,摄政王独孤凌寒向她道,“小叶儿,现在这个世界上,你不仅仅只有一个我,你还有亲人?”他托着下巴,慢慢思索,“那个小丫头呢,许久不见,你应该想她了吧。”
“说得是呢,我离开无缇门的时候,小葡萄已经做母亲了。如今她应该已经生了吧。”突然说起丫鬟葡萄,蓝叶的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意,许久,她靠向对方的胸膛,满目柔和,“凌寒,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流云国看看如何?”
摄政王独孤凌寒摇摇头,“不过是去流云国看看你那可爱的小丫鬟,那么你带着孤做什么,孤若去了,你们姐妹之间还能摆谈什么知心话呢?”
蓝叶经他的敷衍,想想也对。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告诉他,再过几日,才回流云国无缇门瞧瞧葡萄。
摄政王独孤凌寒斟酌了下,忽而道,“既然要去,那就得提前准备一份大礼,可不要丢了孤的脸,又让别人看了笑话?”
蓝叶啧啧舌,“知道啦,咱家的凌寒面子大大的,绝对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你啊你啊,让孤说你什么好呢?”摄政王独孤凌寒目色柔和如月光,温暖地笑了。
“既然没办法说,那就不说了呗。”蓝叶将脸凑过去,“夸夸我才是对的。”
夫妻之间,嬉闹片刻,屋子里已是暖意蓬勃。
晌午过后,属下长迎急匆匆地到得面前,向摄政王独孤凌寒通报,说是嫁给老候爷章平的凝华长公主来了。
凝华长公主昔日是东越国第一才女,她文采斐然,容貌秀丽。后因皇太后,便嫁给了老侯爷章平。
嫁到候府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到皇宫,也没有在众多贵女参与的棋会,诗会上露个面。
仿佛嫁了人,她的名声淡去的同时,人也杳无音讯了。
少时,独孤傲天对独孤凌寒提起过,凝华长公主,夸她貌美,夸她才华,更重要地是,夸她的为人。
虽一介女流,却赢得了东越国朝堂大臣的仰慕和钦佩。
如果说悠云公主个性偏执,敢爱敢恨,那么凝华长公主便是一个内心沉稳,性子平和,处之泰然的这么一个女人。
听着凝华长公主这个人,蓝叶一时不明。看向身旁的夫君,便开口询问道,“凌寒,这个凝华长公主是什么人?”
“她是一个女中豪杰,曾经以一人之力,力劝陛下不盲目攻打西边边陲风辰国,同时又让风辰国国君放下了对我们东越国的进攻!”摄政王独孤凌寒面色平静,说话间便有种肃然起敬之感,“她是父亲最佩服的人,她也是母亲最喜欢接触的一位奇女子。”他转身一笑,“小叶儿,说起来,这个人,你也应该见过。当初你同流云国太子萧沐离在一起攻打东越国边塞,久而不退,还是凝华长公主去到边塞说和的?”
“哦,有这回事儿?”以往随同流云国太子萧沐离打仗的,可不是以往的蓝叶,所以这会儿摄政王独孤凌寒问起,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哦,我记忆不好,这么久了,早就忘了。”她起身,督促道,“既然她身份这么尊贵,又是父亲敬重的人,那现在我们就去府门迎接吧?”
摄政王独孤凌寒点点头,“好,走吧,我们这就去。”
“行。”蓝叶笑着,拉着独孤凌寒的手,一起出了屋子,转了抄手回廊,前往大门口相迎。
走到摄政王府邸的大门口,入目便看见一个深蓝色门帘,雪色坠花宝顶的马车,车顶前方,橙紫色的挂须,显得尤为地庄重。
二人还没步下石阶。
就听得轿子里,传来几声闷闷的咳嗽声。那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和着肺,一起咳出来。
蓝叶听得心疼,连忙道,“凌寒,我们下去接接凝华长公主吧?”
“好!”独孤凌寒也听得心揪起来。
快步上前,拉开车帘时,蓝叶呆了。
坐在里面的公主,面容苍老,头发斑白。虽然看起来,精神不济。可周身那股贵气,却总能吸引着人的眼球。
见蓝叶挑开轿子,她愣了下,哑声笑开,“本宫以为,摄政王和王妃不会亲自到此迎接,没想到?”
摄政王抬手,恭敬道,“孤若早就知道,凝华长公主要来孤的府邸,孤定当亲自派人来迎。”
凝华长公主客套地摆摆手,“摄政王客气了,本宫许久不曾来到皇宫,您又如何有机会,见到本宫呢?”她慢悠悠地自马车里出来,走到门口,大体地看着蓝叶笑,“好久不见了,军师都嫁给了我们东越国最出名的摄政王了。”她揶揄的目色打量了蓝叶一眼,叹气道,“缘分真是一个稀罕的东西啊!”
蓝叶听着她说的这句话,也客套地一笑,而后痴痴地盯着摄政王独孤凌寒。
“长公主,你身体虚弱,不宜在大门口吹冷风,我们还是进府里再说吧?”蓝叶提醒后,独孤凌寒便让出路来,让凝华长公主走在前面。
凝华长公主心领神会地站了许久,才迈步入得摄政王府邸。
蓝叶和独孤凌寒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凝华长公主入得摄政王府后,一路走,一路称赞摄政王府邸布局得很好。花草栽种,水榭亭台,具有观赏性。而矗立在竹林之旁的那座高耸的阁楼。登之可以看到整个府邸每一处地方,浩荡蓬勃。
“摄政王,本宫到现在才知道,当初你父亲要你参与建造府邸的原因。”凝华长公主抬手,四处晃了晃,“各样优雅的布局,竟是比本宫的候府更加辉煌秀丽了。”
摄政王独孤凌寒抬手,客气地笑道,“长公主谬赞了,孤也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罢了。”
“呵呵,不错啦,不错啦。”凝华长公主眯着眼睛,比之寻常还要蹭亮清晰的眼睛轻轻往高处一抬,“不知本宫可有荣幸登阁楼细看?”
摄政王独孤凌寒大气地道,“当然可以。”
蓝叶看他两人一人一句地接着,自己却沉默站在原地,当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不过此府邸到底是她夫君的,她也有权利陪同一起。
抵达阁楼之上,凝华长公主走近栏杆,目光幽幽地往竹林一过,“本宫记得,你父亲说过,你母亲非常喜欢翠竹。”
独孤凌寒背手走近,“难为长公主还记得。”
“记得,记得,本宫同你母亲之间,写诗下棋抚琴跳舞之趣事儿,全在脑子里装着呢,一点儿不差。”对方忽而转过脸来,正对着独孤凌寒,“你做这些,也是因为想念你的母亲了吧?”
独孤凌寒不语,默认地点了点头。
“哎,可怜的孩子!”凝华长公主长叹一声,声音里也夹杂着犹如沧桑的颓败感。
她知道独孤凌寒母亲的事儿,所以也为对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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