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信当即不满,上前一步,“父皇,其他两国都是儿臣接待,如今仙云宗入京,儿臣自请接待一事。”
大臣默了默,齐齐不语起来。
皇帝思索道:“此事交由则儿负责,信儿你从旁协助。”
祁云信咬了咬牙,忍下心中的不满。
同是皇子,为何父皇总是偏爱祁云则。
皇上看了看百官,说道:“既然后日仙云宗入京,那为他们准备的洗尘宴便挪至后日晚,到时宴请仙云宗和其他两国,也算招待了贵客。”
众人附和。
*
月上树梢,白日里繁闹的大街静悄悄地,一道黑影无声闪过,跃进了风云拍卖内。黑影饶了几圈,来到风云拍卖行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前。
推开门,里面的人顿时察觉,“谁——”,月半潋起身,警惕的目光扫向门前,接着,面色一喜,“主子。”
夏清和轻笑,扯下面纱,来到桌子旁坐下,月半潋亦是满面笑容的坐下,笑意盈盈,语气自带三分妖娆,“主子,您这甩手掌柜可算是舍得回来了。”
夏清和听出了话中的揶揄之意,想来清冷的面容带了三分亲和随意,“是啊,回来看看咋们的月管事。”
月半潋顿时笑出了声,妖娆的脸上如同开了一朵嫣然的花,打趣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颜面,让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子入京看我啊。”
夏清和眉眼盈盈,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打趣过后,夏清和问道:“我离开时让你查的那件事如何了?”
月半潋正了正色,语气严肃了不少:“主子猜的不错,孤狼的确是赵尚书的二子,赵煦。”夏清和眉眼冷了下来,月半潋继续说道:“赵二公子赵煦自小天赋异禀,人称其才不逊三皇子,只可惜被人爆出,一生修为止步灵徒,赵家觉得有此废物,是为赵家抹了黑,便抛弃赵煦。”
“呵。”夏清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清冷的面容凝上寒霜,好一个赵家,势利冷漠,天才时,追捧附和,废物时,弃之敝履!
“主子?”月半潋试探地叫了一句。
夏清和抬眸,敛了身上的寒意,“我此次来是要你去查查,今日我回京的时候,清韵楼顶楼住了哪些人?”
听见此话,月半潋僵住,“主子,今日我也在清韵楼顶楼。”
夏清和点头,“那就去查查另外两人是谁。”
月半潋应了一声,又说道:“主子你让我查的仙云宗底细,我……没有查到。”
夏清和蹙起眉,“此事不急,继续查下去。”
“好。”
说完这些,夏清和看了看滴落的烛油,“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蒙上面纱,踏出了房门。
低垂的夜幕悄悄离去,晨光熹微,一夜悄然过去。
驿馆,一夜未眠的朝颜玉搅着帕子,眼中着急怨毒之色溢出,她昨日派出十名暗卫竟然无一回来,难不成被她发现,灭口了?
思及此,朝颜玉搅着帕子的手微微松开,眼底微思,若真是如此,那自己恐怕还小瞧了她。不过,朝颜玉扶了扶钗,流露出不屑之色,小瞧了又如何?在她眼里依旧是个蝼蚁。
她是名满天下的颜玉公主,这三国的女子,都得给她俯首,对她恭恭敬敬的。
*
清晨,用过早膳后,孤狼敲了敲夏清和的门。
“进来。”
“主子你叫我?”孤狼来到夏清和面前。
夏清和点点头,盯着孤狼,说道:“我一向的原则是有仇必报。”
孤狼点头,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夏清和继续说道:“我不仅有仇必报,还喜欢有仇快报。”孤狼眸光轻闪,略有所思。
夏清和意有所指:“有些仇无需隐忍,毕竟,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不是吗?”孤狼一震,主子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退下好好想想吧。”夏清和没再多言。
孤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开头问出,身姿僵硬地走了出去。
屋内,夏清和饮下一杯茶,目光悠远,希望孤狼能懂她的意思吧。
转眼一日已过,云耀国丞相萧封辞随意的坐在大椅上,如玉修长的手正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一眼扫过,萧封辞放下纸,淡泊清雅的面上看不出丝毫神色,止水一般的心里却有些淡淡意外,他派人去查她,没想到竟然只查到一些无用的消息,过去半丝都微查到,这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看来,这个夏清和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笃笃。”敲门声传来。
一个随从入内,“萧丞相,是时候了。”萧封辞起身,今日仙云宗入京,不仅西泽国要接待,他们两国也要亲临,毕竟仙云宗地位超然。
出了房门,萧封辞带领云耀国一行人出了驿馆。驿馆门前,朝凤国一行人也还未走,萧封辞看到朝久歌,寒暄一句:“摄政王也在此。”
虽是寒暄的话,萧封辞却丝毫未有官场之人的八面玲珑之感,反而依旧一如往常的淡泊雅致,如同雨落静水般的朦胧清雅。
朝久歌一袭暗色龙纹金丝锦袍,墨发用墨玉冠束起,面如刀雕斧凿,微一颔首,也是霸气天成,上位者的威压深重。
朝久歌身旁站着朝颜玉,朝颜玉此番明显是盛装打扮过一番的,黑发梳起,头上云翠珠环缭绕,饰物虽多,却不显繁琐,两耳带着赤红坠耳环,衬的眉目艳艳,清纯楚楚中流露出一抹艳色。
不得不说,朝颜玉虽自负高傲了些,这身样貌却是不俗的。
朝颜玉看了一眼萧封辞,便收回视线,对她来说,天下的男人都不比不上她的大师兄,她的大师兄才是真正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