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很早，医院没什么人，容妈妈给她挂了号，母女俩拿着单子去找了医生。医生是个跟容妈妈差不多大的女人，见她们进来，开口问：“哪里不舒服？”

阮西北有些腿软，身上还疼着，容妈妈扶她过去，说：“医生，我女儿今天一早就想呕，她前两天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身上还有伤，您看看要不要做什么检查之类的。”

女医生带着眼镜，闻言伸手扶了扶眼镜，说：“以前有肠胃炎病史吗？”

容妈妈点头：“有。”

“去做个b超，做个胃镜吧。哦，还有身上的摔伤，如果要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的话，可以做个ct。”

“嗯，好的。”

“等等……”两个仿佛有什么默契的女人一同停下动作，看向阮西北，她皱着眉头，跟女医生对视，质问道，“呕吐的情况，不应该先问病人有没有结婚吗？或者有没有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性行为等等？如果我是怀孕了，ct就不能做，医生您连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吗？”

女医生有些尴尬，却还是做出一副生气模样：“只是看你还小，所以没有想着这方面的问题而已。怎么，难不成你已经结婚了？还是说你那么小就跟男朋友发生了关系？”

阮西北死死的盯着她看，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你怎么知道我还小，因为眼睛看起来觉得我好像还小的样子，所以不对我的年龄跟情况进行确认？这能成为您的理由吗？阮家人派来的吗？还是说之前就在这里工作，只是被阮家人收买了而已？怎么，阮家人不顾人死活，你们……我的妈妈，还有救死扶伤的一个医生，也可以一样不顾人的死活吗？”

容妈妈的声音有些抖：“小绾，你在说什么？”

阮西北没有回头，她依旧死死的盯着女医生看，她看见女医生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被愤怒取代：“你什么意思？我看你不是来看病的，只是来捣乱的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好意思，医生，我女儿她可能有些激动，她有虚假记忆……”

“妈妈，你真的想要我死吗？带着我肚子里可能存在的你的外孙，还有对你越来越多的不理解跟恨，然后去死吗？”

“小……小绾……”

最后只做了b超，孕周3周。容妈妈面色死灰的带着阮西北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在庭院里碰到了那个男人。两年不见，他更老更黑了，阮西北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上了楼。

走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从此跟这个人陌路。能为他做的，该为他做不该为他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她尽力了，她仁至义尽了。从此之后他是死是活，跟她再没有关系了。

她听到那个男人问：“你们去医院了？”

容妈妈沉默了会儿，吸吸鼻子回答：“去了。”

“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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