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在这一刹那降到零下,把我的笑容冻僵在嘴角,我扑闪了两下眼睛,怯怯地问:“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汇成了一股强烈的聚光灯,直直落在我们身上,或疑惑,或惊奇,封扬远紧咬着嘴唇叫我快走,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焦心。
即使我什么都不清楚,也感觉得到事情比天还大,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毯上起来,片刻不敢逗留地跟着他离去。
路上,他把车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这还是我第二次急得连汉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马不停蹄地奔走。
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得和天边压低的乌云如出一辙,带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慌,我不敢问,不敢说,只是呆呆地紧握手机,感受着胸口心跳欲死的震动。
车子最后停在了市医院门口,我的脑袋哄的一声炸开,医院意味着什么?
病……和死。
没一样是我想要看到,能够承受的!
封扬远没有给我太多缓和的时间,熄火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伸手出来,坚定道:“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
我的双耳已在耳鸣,话语听不太真切,只看到他的目光坚毅可靠,值得依赖,果断将手递过去,下车奔赴那个充满悲痛与分离的地方。
他牵着我走到手术室,老远我就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白氏的元老,职位多是副总,总经理级别的,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跟着我爸妈闯过来,看着我和白允洲长大的,待我们好得跟亲生的一般无二。
每每他们看到我们都充满慈爱与关怀,然而此时,那一双饱含岁月洗礼的眼中为何全是悲悯与哀痛?
我眼睛飞速转动,在他们中间寻找我爸妈的影子,白氏出事,公司高层都来了,我爸妈怎么可能缺席?
可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没有见到那两张向来严肃正色的脸,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步子不由一软,好在有封扬远扶着,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到地上。
就在这时,手术室顶部那盏小红灯骤然转绿,那些叔叔阿姨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凑上前去等医生。
独有我一步不前,完全不能移动地呆站在原地看着手术室门缓缓打开,看着苍老的主刀医生出来,看着他摘掉口罩,看着他神色疲惫地对大家摇了摇头,低哑说:“家人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叔叔阿姨们的脸色顷刻变灰,低头叹气的有,摇头抹眼角的有,回头示意我的更有!
医生的话清晰无比的灌入了我的耳中,我的视网膜在那一刻过滤掉了所有彩色,只余黑与白,双腿软得好比一摊烂泥,不能前行,但心底却有个声音提醒我:“快去!快去!”
那股洪荒之力让我推开了封扬远,提着裙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手术室里跑,我好比一只迷路在森林的羔羊,明知道前方的黑暗足以把我击打得体无完肤,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所有人都在为我让路,封扬远紧跟上我的脚步,我冲到手术台前,护士已经全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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