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辆外表极其普通内里却奢华异常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被誉为“死亡之谷”的迷雾森林深处一块儿空旷的平地上。
马车的车身用黄花梨木打造,车内空间很大,俨然一个行动的奢华房间,暖玉打造的床榻充满大半车厢,紫檀木打造的书架和暗格服帖的镶在车壁上,一排排的书册整齐的摆放着,床榻中间一个汉白玉的棋盘置于其上,一盘残棋摆放其中。
旁边一个身着一袭月牙白衣,黑发如缎,手若青葱,俨然身在画中的男人捏着一颗白子,将要落下,整个空间充盈这一种书香之气。
只有车壁上一把寒光大盛的宝剑、到处都是的暗器机关破坏了气氛,瞬间冷肃异常。
突然,棋子从男人手中掉落,随着棋子相碰的清脆之声,撕心裂肺的咳嗽从男人口中溢出,经久不散。
良久,咳嗽声才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停止。
“西泽。”
紧闭的车帘内一道清泠舒服,却让四周瞬间冰冷的声音传出,可能是刚刚剧烈咳嗽过,声音里还带了一丝不明显的沙哑。
话音刚落,一道身着黑衣的挺拔身影瞬间冒了出来,对着马车行礼道:“属下在。”
“那边到哪了?”车内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莫测的意味。
“回主子,东铭刚刚传来消息,已经启程,约么下月上旬能够前来谈判。”西泽声音生硬,一板一眼道。
“谈判?手下败将,他们也配。”车内传来一道轻微的瓷器碰撞桌面的声音,“告诉他们,不必留情,争取最大利益。”说完,又是轻咳几声。
“是,主子。”西泽干脆道。
“告诉东铭,若他们敢动手脚,先斩后奏。”车内清泠的声音瞬间带上了杀伐果决之气,让车外站立的西泽身形不禁晃了晃。
“可是,主子,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他们可是来递降书议和的,若是……影响了这次谈判出了问题,咱们……”西泽欲言又止。
“他们若是识趣儿……咳咳……就不会动手脚,不过……我担心东铭的安危……咳咳……”
车内的人又是一阵咳,话语里却带上了一点关心,让车外的西泽心里一暖。
听着车内断断续续无法停止的咳嗽,那暖意却变成了无限的酸楚。
主子这些年太苦,以至于把自己逼得越来越紧,整个人也越来越冷,可对他们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下属,从来都是掏心掏肺,肝胆相照。
为他们想的太多,为别人想得太多,为这个国家想得太多。
可他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
“主子,您还好吗?”西泽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冲着车内关切的问道。
车内的咳声勉强止住,轻声道了句,“没事。”就又开始咳嗽。
西泽安静的站在车外。
约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车内的咳声终于停了下来。
车内那道清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影六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西泽顿了顿,又道:“不过影三那边传来了消息。”
“哦?说来听听。”车内冷肃的声音中带起了点点兴味,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影三刚刚用飞鹰传来消息,您让监视的那位姑娘,确有不同之处,昨天晚上他看了一场大戏……”西泽将影三描述的整件事的过程简单交代了一遍,“最后他说差点儿被那姑娘发现,就那一眼,就让他感到一阵刀架在脖子上的冰凉。”
“主子,你是不是发现那姑娘有问题了?”
西泽当时看那密密麻麻,事无巨细的飞鹰传书时,就是越看越心惊。
一个生长在北部边境小村落里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奇怪之处?
而且,主子还派了影三去盯梢……
“影三还是这么啰嗦。”车内之人声音含笑,调侃了句,“那丫头果然有意思,让影三继续跟着,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主子……
他没听错吧!
主子这是笑?主子多久没笑过了?
主子这语气,是纵容,是宠溺吧!是吧!是吧!
西泽一阵风中凌乱,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情绪?
那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见识一下。
心中一动,带着点儿疑惑道:“主子,影三在心中还提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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