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从天地分离以来，两极日渐疏离，久而久之形成了两个极端。你们所熟知的一些教派的鼻祖、大德、大能他们便是在那清明一极在这婆娑世界的投影。

‘缈’不过是婆娑世界中，一些不愿放弃另一极的‘清明’们，他们不愿绝情绝物；也可以理解成为不愿‘彻底觉悟’的清明。他们保持自我，避免迷失而自发组建的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本来这个‘小世界’与他人毫无干涉，可是自从世间有了人类，事情便不同了。

也许是天理使然，天人与人类逐渐接近，凡此七情六欲天人也不免俗。天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使得‘小世界’里的人开始警觉。一方面他们不愿将‘仙福’分与众多的凡人，另一方面他们也惧怕被‘清流’一极征服，失去他们的乐园。

凡此种种原因，这些世界的‘非人非神’组成了‘缈’。他们与世无争，既不赐福人众，也不配享牺牲。”

“那能不能把你们理解成为‘散修’？”刘小风看多了，突然插嘴道。

“你叫小风是吧，”烟气纳洛说道，“与你理解的相差不多，大天诸神不愿或者不屑理睬我们，凡人的事我们也不愿多管。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怎么玩‘崩’了‘缈’的？”我问道。

“人道‘无常’，佛道‘涅槃’，万事万物有始有终，我位列‘诸天’，是这世间的不灭‘奇点’之一，也有前业尽享堕入凡世的时候。‘缈’本来就是个松散的组织，一旦这个组织掺杂进太多的是非，那么它的灭亡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能不能具体点？”我把一绺粉丝放进了开了很久的火锅里。

火锅已经开了很久，里面的肉片和青菜早已经煮老，但却没有人动筷子去夹取食用。

“我先前离开了‘缈’，此后它才分崩离析。不过在我离开那里之前，大梵天王裟贺椤早有预见。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预见了‘缈’的崩溃不可避免，所以将天人众的‘圣器’交给了我。希望我渡尽轮回，然后能够重组‘缈’，为‘非人非天’重开庇护。”

“‘天人八部众’的圣物在你呢……巧了，佛爷我，嗯嗯，人身圣宝——‘七窍玲珑舍利’在我这儿……”静空老和尚得意地说道。

“是了。”烟气像是笑了笑，“老法师天人命，慧根深植，能得此佳宝也是造化一场。”纳洛道。

“唉，什么造化呀，现在佛爷我就像是‘香獐子’，早被人惦记上了。”静空抱怨道。

“这话是怎么说？”纳洛问道。

“你们那儿‘缈’里面不是有个‘天数师’，这家伙像是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惦记着这‘七窍玲珑舍利’……”老和尚把他的故事重又在纳洛面前重说了一遍。

“那‘天数师’自从入得‘缈’来，我就觉着这人城府甚深，但那时此人不敢锋芒太露，而我也跟他接触不多；至于他究竟是何等的人物，法师现在下定论还太过早了。”纳洛缓缓道。

“那要等到他把我刨腹挖心，取了我的‘香囊’才算是时候？”老和尚抬杠道，但话已出口他也觉着失了礼数，忙又补充道，“诸天说的也许不错，我且等一下他掏出刀子再说也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