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两个丫鬟也忙迎了出来,一路跟着将大灯给捻亮。到了卧室门口,克文将手一抬便道:“你们去旁边忙罢,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待得赵婶和丫鬟离去,克文在门前微微伫立了片刻,半响,才轻声推开了门,走到屋子里头去了。只见若兰睡在一张宁波式的梨木床上,面向内侧。
床头的小台灯还是亮着的,枕头一边,分明仍着一本前次他留下的《纳兰词》,看来这若兰是没有睡着的了,不过是刻意装作不搭理的样子了。
“王婶说你喝醉了,好好的,喝这么多酒作什么,你又不是酒量好的人。又说你有话要对我说,说是过了明天便听不着了。我也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也只得来这边,倒是听你说一说,究竟是什么事了。”
若兰侧睡在床上,周身一动也不动的,全然好似没听见克文在说什么,实则面上早已有些莫名的欢喜,想着他终究是在乎她的,不然也不会直接就跑来看她了。
裴克文见她也无动静,便起了身来,轻声道:“你若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便喊王婶给你寻个医生来瞧一瞧。你既是要歇息,那我也不便多作打扰了,便先告辞了。”
一听克文要走,若兰也便急了,忙将被褥一掀,一个打挺就坐起了身来,只娇嗔道:“你倒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是我并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把日子给过完了。”
克文只是走到案边,径自坐了下来:“下月你便要启程出南京去念书了,有什么想法,你尽可以说一说,我也是可以听一听的。这里虽是我替你租下的公寓,可是到底还是你家里,一切自然还是你自个做主,我也不过是客。”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