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克文眉目淡然地望着静云,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道:“如此甚好,倒是劳施主挂心了。”
静云踱步到克文跟前,轻声道:“婉瑜呢?你这样出家,婉瑜能同意?”
裴克文心里头久藏的那些痛楚,一点一点又涌上了心头,只是垂下了头,苦笑了一声:“婉瑜她……已经死了……”
裴克文并不敢再去看静云的眼睛,他觉得但凡多看一眼,那心里头便是如滚针毡一般的痛,他双手合十,对着静云行了一礼,只是淡声说了句:“贫僧还是做事去了,施主请随意。”
说罢,他就回过身去,继续处理着香炉里头的积灰了。
婉瑜已经死了?静云脑中不断地回响着克文的话,一时全身都有些颤了起来。自从知画死后,她便一直觉得婉瑜在南京总该是过的不错的。可是这会子,裴克文竟然告诉她,那个生性单纯的婉瑜已经死了,这叫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这样的回答。
静云的眼圈略略发着红,轻轻掰住了克文的手臂道:“表哥,你同我说清楚,婉瑜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她怎么会死呢?”
裴克文垂下了头,眼角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泪光,而后低声道:“这里说话怕是不便,施主还是随我到僧房去说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