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有些出神。他如果外放的话,一定不会和商瞿分开。那怎样安排商瞿才好。让他辞官时玖舍不得,要替他请旨一同外
调,难保上面那位不会多想。更何况北疆战事不稳,时诵说不上何时也要北上。虽说按着商瞿的性子,定然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时玖就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耽误他。
他这头叹了口气,那头对上时诵调侃的眼神,不由得脸上一红,吐了吐舌头。甚至欲盖弥彰地来了句:“爱情是天赋。”
时诵也不拆穿他,摸他的头说道:“尽管放开了做,不是还有爹给你撑腰?”
“你也不用担心咱们都出去了时家无人在京,定北侯府不是还有人么。”
时玖心里一直也没把定北侯府的人当亲人看,这会儿听时诵的话才想起来还有这些人。
自从那日在书院被苏启敲打了一顿,时玖终于反省了自己近来忘形的偷懒,也开始沉下心来读书。
甚至读了不少土木方面的,夜夜挑灯,为了外放做准备。也干脆就在时府住下,权当趁着自己在京陪陪他爹。
这日早上时玖才起床,天气刚好,就披了件大氅在自己的庭院里左右手执棋对弈醒脑。没走几步棋,就见凝远来传,脸上如临大敌。
“何事?”时玖奇道。
凝远脸上忿忿,说道:“还不是那边府里,不过派了个婆子过来,贺礼没见多贵重,口气倒是不小,摆足了谱不说,明里暗里的指责少爷不去一趟定北侯府谢恩,一口一个少爷高中了就忘本。”
时玖听定北侯府的事情心态已经不似从前波动,不是什么事情都值得他去费心算计,心里有些膈应是难免,但听这话也不过一笑。
“我爹怎么说?”
凝远本来还满口不满,听时玖说起将军才有了些笑模样:“将军把传话的婆子扔出了府,让她回去传话,说是学会说话再来道贺。”
时玖也笑了,简单粗暴,确是他爹的一贯作风。
凝远猜测这是老夫人见不得时玖好,特地来添堵的。时玖倒觉得不像。以老夫人自认家世不凡的态度,还未必看得上他一小探。时玖有点不以为然。
老夫人这回确实冤枉。她听大儿子说要让时玖回来朝拜祖宗,登时柳眉倒竖:“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他算什么时家后人,也敢让他进时家的祠堂?”
定北侯闻言苦笑,他年近天命,却还日日被老夫人管束着行动。只要稍稍让这个娘不顺心,她便想尽法子闹腾,让大家都好过不了。
“我们知道什么别人知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玖是二弟过了明的嫡长子,他被点了探您却不让他回来祭拜先祖,外人只看表面,会说我们定北侯府欺负三弟父子二人单薄。”
“笑话!定北侯还怕了那些宵小不成!”
定北侯心里叫苦,好说歹说,总算让老夫人松口。
可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外面就传老夫人派去的婆子被时诵扔出来的事,还没问清楚,那头亲娘又在发脾气,他夹在两头不讨好,心里一阵窝火。
可是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定北侯叹了口气,也不理老夫人的折腾,吩咐小厮,“备礼,我亲自去一趟将军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