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见对方认出自己来,朝他眨眨眼,继续道:“如果时探的设想可以实现,诚然再好不过,如果挖渠工程破坏了河阳地区原生的土层结构,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潘榜眼可以放心,”时玖回过神来,不得不说这位榜眼确实有真才实学,一下子就切中要害,“我在昌州时便请人看过土质,河阳的土层虽然脆弱,但是只要不滥挖渠,就没有问题。”
“不止这样,渠道的路线同样也要细致设计。”
潘良点点头,“我没有问题了。”
太子坐在皇帝下首第一位,全程目睹时玖侃侃而谈、谈笑风生的模样,暗暗点头,压低声音同楚皇道:“时玖倒是个好苗子。”
楚皇点头,目光有些幽深,叹了口气:“若他同其父能为你所用,朕培养他留给你也是一大助力,可若是……”
太子笑了:“父皇为儿臣着想儿臣十分欣喜,但这一次,儿臣倒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妨给他个机会锻炼锻炼,也算是一场考察。”
二人隔空交换一个眼神,楚皇终于点了点头。
时玖还在席外,不时有人同他辩解一二,都被他巧妙地化解。
工部侍郎甚至问他:“可知如今河阳粮价几何?”
时玖眼睛转了转,看见悠哉喝酒的商瞿,笑了一声,道:“这个问题太过幼稚,不若让商瞿将军代我回答。”
工部侍郎闻言面色不愉,刚要分辨,那边商瞿听见时玖叫他名字,便起身出席站到时玖身侧。
“文臣议事,你唤武将出来做何?”
商瞿冷眼扫过去,说道:“文臣武将不重要,辩白清楚才重要。”
“河阳水患,粮价高涨,石米六十到七十贯不等。”
话音一落,满座哗然。
时玖接道:“新亭米价石米也不过三十七贯钱,河阳无粮可吃,粮价哄涨。因着
各地灾情不同,所以粮价也各有千秋。”
还没等时玖继续挑战工部侍郎,楚皇突然开口:“探郎。”
时玖猝不及防,回身跪地,“小生在。”
“你方才所言可是发自内心?”
“是。”
“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时玖突然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楚皇,心里砰砰直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