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里记挂着谢家玉坠,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他。
时玖心道:果然是老油条。
“哈哈,成知州说笑了,”时玖收起眼底的压迫之意,避重就轻自若道:“我的身份本就无须刻意证明,朝廷的诏书已经下来了,您会相信的。”
“晚辈也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只是想用这一块关乎谢氏家族产业的玉印来换知州大人一个承诺。”时玖说着,玉坠子在手上绕了一圈。
“怎么样,”时玖笑道:“您不亏吧?”
成川一张脸白了又红。他的脾气不容许他被一个晚生压制住,心里确定了时玖一定就是雍州知州。
“晚辈初来乍到,不如成大人了解河阳,希望大人能给晚辈透个底,雍州如今,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成川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拿出了自己多年的涵养,问他:“我把雍州的情况完完整整告诉你,你把玉坠归还与我。从此我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
时玖嗤笑:“大人未免想的太过容易了些,雍州的情况,大人不告诉我,我也查得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你待如何?”成川终于有些动怒了,他眼眸微眯,沉声低喝。
时玖一把抖开折扇,“雍州守城的官兵未必会听我调令,如果有需要,我希望大人能给予晚辈一定的支持。”
成川脸色铁青。
可是时玖还没说完,“还有粮草,晚辈知道,锦州的粮食是河阳四州里面最充裕的。相比大人一定不会介意开官仓接济一下破落的临州。”
“你……”成川还没说过几句话,简直要被时玖提出的一串无理请求气笑了。
“你当真以为拿着谢家一块玉坠子就能拿捏住本官,未免太过天真。”
“赌一把而已,”时玖微笑,“就赌成大人到底是不是个正人君子。”
“不必激我,倘若你从一开始就同我好好谈,我未必不会借你粮,现在?免谈!”
“既然这样,那晚辈恐怕要剩了借粮这个步骤了,”时玖连表情都没有变,“成大人说,若是晚辈拿着这玉坠去谢家,他们会不会主动筹粮给晚辈?”
“你说什么?”成川入仕
以来,什么人没见过,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软硬不吃还理直气壮的。
“不止这些呢,晚辈还要告诉他们,大人置谢家玉坠于不顾,置谢家继承人于不顾,大人步步高升,却不顾谢家死活……您说,谢家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时玖明明笑着,成川却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直到这时,成川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如假包换牙尖嘴利的雍州知州,就是自己在祭天大典上看好的年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