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满屋寂静。舞娘全无方才的风情万种,长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时玖不顾一众人的瞠目,朝小六挥挥手。
连何林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时玖居然是个……断袖!是个断袖也便罢了,看他和他身边的校尉确实过于亲密了些,这人居然还大大咧咧地当众说出来!
要知道,大楚虽然有南风之说,但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谁会这么宣扬出去。
可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他们确实拿他毫无办法。
何林无视舞娘父女看过来的求救眼神,心下松了松,虽然被时玖阴差阳错扳回一局,但这一回,时玖也把把柄亲自送到了他手里。他这般说,日后想再结一门有助力的亲事可不容易。
商瞿握着时玖的手,心里思量着买宅子的事情。
小六已经压着人出去了,求饶声抽泣声渐远,回荡在州府的庭院里。
围观的一众人热闹没看成,沾了一身晦气,都拍拍衣服要走人。
“慢着!”
时玖的帐分明还没有算完,刘队长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口,拦住众人去路。
“诸位大人稍候片刻,周密!你去请一郎中来,看看这碗里到底是什么?”时玖手指直直地上被打翻的那碗不明液体,碗虽然碎了,碗壁碗底还残留着汤汁。
时玖悠悠地看向何林,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何林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生生咽下一口涌到喉头的血,咬牙忍了下来。他何林混到今天,不就是一个“忍”字。不过那对父女是留不得了……
最近的一家药堂的坐诊郎中很快被周密抓过来,他提着药箱,气喘吁吁,一阵吹胡子瞪眼。这雍州城里谁人寻他看诊不是客客气气的,何时受过这等对待。等他看清楚屋里面面相觑的一众州官,终于平息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火。
衣冠不整的时玖反倒是最淡定自若的一个,他朝老郎中行了个晚生礼,“劳烦您看看,这碗中到底是何物?”时玖手做出相邀的动作。
老郎中点头,心道还算有个懂事的。
殊不知时玖这是对付时不时心血来潮的常老大夫对付惯了,看见个上了岁数的老郎中就情不自禁。
“这里面加了不少烟之地的助兴之物,虽说不会伤及性命,可长期服用也会坏了身子。”老郎中先以银针探了探,又捻在手上闻了闻,捋了两把胡子,不顾周遭尴尬的气氛,自顾自地说。
时玖余光一直盯着何林,他虽然一直表现得不动如山天衣无缝,可就在老郎中说出检验结果的时候,他紧绷的身子突然松了一下。
时玖眯了眯眼睛,不对劲。
他捏捏商瞿的手,让他给郎中点些打
赏银子。自己则走到何林面前,目光如炬直射向他。
何林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背后,竟是分毫不让。
半晌,时玖先笑出声来,“何通判果真大丈夫,咱们不如先去瞧瞧那两位企图谋害本官的嫌犯?”他在嫌犯二字上加重语气。
何林就像听不出时玖话中的讽刺一般,点了点头,“本该如此,大人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