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瑽瑢摆了摆手:“我知道是你被他骗了,毕竟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苏胖子了。”
本来以为被瑽瑢一锤定音的宣判了死刑,没想到她后面还缀了这么半句话,绿萼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的是的。”
苏霡霂闭起眼摇了摇头,抬起双手作捧心状:“你们俩还真残忍,居然当着我的面这样伤害我。”
绿萼:“?”
瑽瑢:“???”
怎么回事,苏霡霂身材变了也就变罢,为什么性子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些年的岁月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瑽瑢在寺里折腾了两天,原本就累的很,被他这么一闹更觉得头疼。
“你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她皱着眉问道。
“我因着来年开春便要参加春闱,所以我父母便让我来丞相府暂住一小会儿。我这刚到你家里,人生地不熟的,第一个要找的人当然就是你啦。”苏霡霂解释道:“毕竟我们从小就是在一起玩的。”
“不是我。”瑽瑢连忙否认道:“和你玩的人是沈玦瑢。”
“你这招我早就识破了。”苏霡霂朝她眨了眨右眼:“不如你换一个招数?”
瑽瑢:“……”
现在的苏霡霂已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人精,让瑽瑢很伤神。
“你为什么不住在外面的客栈?”瑽瑢诚心诚意地建议道:“清净。”
“我母亲让我住在这的,要建议你和她建议去。”
……行吧。
“那你又为什么突然参加科举了?”这一点也很让瑽瑢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小时候那个傻乎乎不开窍的胖墩,还是会在诗会上大歌“纵化大浪中,不喜亦不惧”的青年,在瑽瑢看来,哪个都不是能去当官的料。
这样的疑惑从沈玦瑢告知她苏霡霂即将借住在沈家时开始抽芽,直到今天终于开花。
“因为我的祖父,哦,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告诉我说,苏家时世代走的都只有这一条路,除了残废,没人做闲人。”苏霡霂把脑子里掏了一遍,又想起了什么:“他还认真地问了我是想被打断腿还是打折手,或者被戳瞎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瑽瑢:“……”
想了想,她的外祖父确实是这样的人,她也没再敢吱声。
怪恐怖的,她想。
“那你好好考啊。”瑽瑢担忧的送上自己的祝福:“我就你一个最亲的表哥,我可不想你瞎了或是聋了或是走不了路了什么的。”
“谢谢。”苏霡霂发自内心的感叹道:“我小时候没白被你欺负这么久。”
“……”
绿萼轻声打断了他们难得的兄妹互诉衷肠的机会:“小姐……”
“怎么了?是不是要吃饭了?”
瑽瑢巴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个讨厌的竹竿精立刻赶走,所以也不用绿萼回答,她自己接过了自己的话:“是啊,天色都不早了,表兄你快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吃饭去吧。”
“我不可以在你这里吃饭吗?”
“不可以的。”瑽瑢严肃地拒绝道:“你好不容易瘦下来,我怕我院子里的饭太好吃,又把你吃胖了怎么办?”
苏霡霂:“……”
趁他沉默的间隙,绿萼终于有机会插进来一句话:“小姐,我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
苏霡霂立刻恢复了精神,瑽瑢狠狠剜了她一眼。
“但是也差不多,我就想问问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什么好吃吃什么。”瑽瑢又补上一句:“肉多一点。”
苏霡霂再次垮了下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他悻悻然地说道:“报仇还没报够呢。”
果然!!!
这个竹竿精终于暴露了!!!
瑽瑢“唰”地把手一抬,横着停在空中:“表兄慢走不送。”
苏霡霂意思性的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瑽瑢觉得这一幕似乎经常在沈玦瑢身上看到,她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瑽瑢。”苏霡霂缓缓转过头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
居然还是和沈玦瑢一模一样的开头!
“你说。”
瑽瑢刚用力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搓下去,苏霡霂就开口了:“你是不是喜欢上甄琰了?”
“???”瑽瑢的手臂上立刻又蒙上了一层比刚刚更密的鸡皮疙瘩。
“当然没有!”她生气的说道:“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他可是我老师!”
“当真没有?”
“比你是个傻子这件事还要真!”
“……”苏霡霂差点分不清她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说谎了。
“那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他。”苏霡霂一本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