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了声：“如此，请问昊子公子拉我来此所为何来？”

他嬉笑：“笨蛋，本公子当然是来成人之美的，否则，凭你那点道行想找到无妄海底的昊天镜？”

我呆了阵，点头：“也是！实话说，不久前我还在心底骂燕尔那婆娘来着......真当会有翻天覆地的大灾难？”

少年一脸似笑非笑：“此前有个人也来问过类似问题！你知本少怎么回答的？”

“谁？燕尔？尽有人像我这般胸怀天下！”

他咯咯笑：“本少啊，请他看戏，诺，就是这段。”

伸手在我眼前一划，景物旋转，我已身在一处宫舍内，耳边是少年低笑：“好好看哈，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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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宫殿，巨大的云顶檀木作梁，中央悬着一颗明珠，光华流转，如水银泻地，汉白玉制成的基柱、白玉砌成的地面，雄伟恢弘、华美无匹。

高高云顶上垂下几道白色鲛绡纱幔将大殿分割成前后殿，此刻我正站在前殿一根汉白玉柱子后面，探出头张望，大殿内空无一人......不不，白色鲛绡纱幔后的巨大檀木案几坐着一人，风过大殿，绡纱飞扬，隐约见一老者。

正当我打算过去瞧个明白时，殿外响起脚步声，片刻，一人跨步入内，月白纱衣曳地，长发高高束起，身姿挺拔相貌......他忽然看过来，我一惊，忙缩回柱子后，耳边有人轻笑：“怕什么，他看不见你。”

“呃？！”

果然，白衣人只一眼便匆匆进了后殿，而后传来对话声。

“师尊。”

默了一瞬后响起苍老洪亮的声音：“是子晨啊。”

“是，师尊。”

“伤情怎样？”

“回禀师尊，各府各界共伤残五百二十八位，均已送医。”

“嗯，善后也要妥帖打理。”

“是。”

“柳相找到了吗？”

“尚无消息。”

“继续找吧。”

“遵命！不过，师尊......”

“什么？”

“师尊，当日徒儿亲见柳相魂飞魄散，即便还活着，重创之下哪有能力再为祸四方。”

老者一叹：“子晨啊，并非为师多虑，只，大限将至，心有不安。”

男子失声：“师傅！”

“自然法则，勿用悲伤，只，近日夜寐尽见天地倾覆，推演几卦皆与柳相有关。”

“不不不，师傅，您与天地同在，怎会有大限一说，定是近来忧虑战事，辛苦劳累了，导致夜梦过多。师傅，您多休息，徒儿会处理好一切。”

老者哈哈大笑：“日月尚有期限，何况本尊！神界至今二百万年，实则，本尊早已耗尽修为，此时，只是虚壳而已。”

男子大惊：“不不不，师傅寿与天齐，绝对不会有事！或者，或者......不行，我去唤师弟们。”话落，拔腿就跑，才跨出两步，老者一声，子晨，男子兀然停步，继而膝行至老者座下，老者起身，步下玉阶，摸摸他发：“勿悲伤，本尊化为天地星辰，实则乃大因缘！”递上一册书卷：“此书，为师心血铸就，今，传于汝，”

男子磕头不起，良久才起身，哽咽：“遵命！”

老者慈爱地再次摸摸他头：“子晨，因果轮回、天地法则，神界虽强大，亦会故去，汝当以天下为责、以苍生为己任，百死而不退转分毫。”

“徒儿谨记。”

“好了，去吧，为师要休息片刻。”

男子跪地磕头：“徒儿告退。”

脚步声响起。

“子晨。”

“师尊？”

老者默了一阵才道：“最后两卷太过逆天，还是烧了吧。”

“这？”

“切记！去吧。”

“......是，徒儿告退。”

鲛绡飘起，白衣男子缓步走出，这个角度恰好将他看个明白，却见剑眉星目、俊朗非凡，恰是一年轻版的天泽陛下，惊的我差些冲出去喊声爹......

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是你爷爷，天渊上神。”

啊？

哦！

大惊之下，脑子忽然清醒，他手上捧的莫非就是......

“对，他手上那本就是父神亲笔写就的奇书《上古卷》，整整二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