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兄弟,朕的女人!”萧凛厉声诘问画中人说,“母后,您可知他们对朕做了什么?他们背叛了朕,毫不留情就背叛了朕!”
若是逝去者有知,定会怜惜他,安抚他。可现在,无人在他身边,无人知他,懂他,同情他。
于是他再也抑不住心底的怨与恨,就在此刻齐齐倾泄而出。
“烟妃,朕曾经那么喜爱过她,可是她呢?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朕!”他又受伤又愤怒说,“还有燕儿,也跟她一样欺骗朕,做了朕唯一的皇后还是要去想着别的男人!”
他垂下头,紧闭双眼尽力拂去脑中那两个女子的身影。
待他再抬头睁眼时,眸中怒火更盛。
“更别提朕那位好二哥!”他怒恨并发道,“明知道烟妃是朕的最爱,他还要去与朕抢,还敢对她染指!夺走朕的女人不算,现在连朕的皇位也要夺去!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无情无义的兄长!”
可怜帝本不寡情,却屡遭寡情相待。
“朕不会饶恕他,不会饶恕任何一个胆敢背叛朕的人!”萧凛语气低沉说罢,不再跪地而是站起身,神色凛然直视画中人接着说道,“就算母后您会生儿臣的气,儿臣此意……也绝不会再变!”
他果决甩袖,愤然转身离去。
等在外面的皇帝贴身太监柳许见他大步走了出来,忙跟上前问道:“皇上,今儿个晚上您要召幸哪位娘娘?”
“谁也不召!”萧凛厉色说,“回天子殿!”
闺房中的女子重新回到琴台前,不说话只是又开始抚琴。泪珠滚落,碎在弦上,弦音微颤。
归夜寒默默无言地听她把一曲奏完,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情意缱绻。
待曲声又止,她才坐在原位边掉泪边悠悠说:“夜寒,是我对不起表哥,我不能抛弃他,不能再背叛他。”
她不走来,他便走去。
归夜寒一步向前一把拉过她一只手,神色陡地一变口吻强硬说:“很快就会有战事,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留在那座皇宫里面!跟我走,天涯海角,我只要你活着!”
泪珠不断滴落,滑过她秀气的面庞。
“生也好,死也罢,夜寒,就让我……继续留在表哥身边吧,全当是我对他的赎罪。”她哽咽说,“今夜能听到你那一番话,知道你还依然爱着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再无遗憾。”
他加大握住她手的力度,但终是又太知她,知道勉强不来。于是到最后他面色极尽隐忍地松开手后退两步,语气乍听恢复如常说:“好,他日你若真死,我亦不独活。”
泪眼一怔,她猛地抬头,却刚好看见他闪身飞出窗外,连一句再见也没留下。
“夜寒!”她忙起身跌跌撞撞追至窗口,然而入她眼睛的,只有那漫无边际的黑暗。
自离开乌楼,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日。
当马车行至一座村庄附近时,众人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凌轻烟被萧尧牵在手里,指着前面村口好奇又开心问道:“逍遥逍遥!那是什么地方?”
白袍公子还没答话,某鹿就拽拽某王爷的衣袖说:“夫君,我记得这里。”
“噗嗤!”兮夏掩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