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以前认识。”他说。

果然！姑娘开心地笑起来，然后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记得你！”

男子没有回答她，而是把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明月轩，问：“你为何会来这里？”

“我来这里洗澡啊！”凌轻烟指向竹林答得非常干脆说，“那边林子里有温泉，我想去那里洗澡！”

冷风吹得泉中两位姑娘各自打了一个冷颤，这才教她们发现要变天了。兮夏忙把迷鹿儿拉到岸上，用随身手绢给她把水擦干。

男子顺着凌轻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语气像是怀念说：“我的妻子……以前也喜欢去那里洗澡。”

“哦！”凌轻烟点头说，“你和你妻子以前都住在这儿！”

他又轻笑出声。

“是，”他说，“她在这里嫁给了我，我们一起在这里住过。”

“哦！”姑娘又点头，继续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他也不再说话，就是这么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她。

有点滴雨水被风卷来，卷进他的眼睛里。他眯上眼，再睁眼时神情依然温柔无比。

“下雨了，还是改天再去洗吧。”他对她说，“照顾好自己，烟儿。”

一刹那间心中滑过一丝异样，见他转身欲走，凌轻烟忙叫住他。

“等等！”她站在屋檐底下大声问他，“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我没听清楚！”

他顿住欲转过去的动作。

“没什么，”他不看向她只淡淡说：“……我走了。”

风突然间加速刮来，更多的雨珠落到他的脸上。他长袖急摆，衣摆急动。

凌轻烟愣愣地看着前面离去男子的背影，那修长，那孤寂，为何……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又莫名让她……失落不已？

心底陡地生出一种迫切的想法，她想追上去，想问清楚他到底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可是就在她前脚刚迈出屋檐下的时候，旁边竹林里奔来两个女子，招手对她急急呼唤。

“七师叔！七师叔！”兮夏拉着迷鹿儿的手跑向凌轻烟，边跑边叫道，“下雨了！您别走出来！”

她只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她们一眼，再回头时，那风雨中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兮夏把怔神的凌轻烟拉回到屋檐底下，十分细心地抬袖给对方抹去脸上的雨水。

“七师叔，今天你的温泉澡是洗不成啦！”兮夏说，“等过几天天气好一点儿我们再陪你来洗吧！”

对方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兮夏以为她是因为没能洗成澡而觉得失望，于是也就没有多问。

风越吹越急，雨越下越大。三位姑娘并排站在檐下避雨，神情各异，所思各异。

就这样祥和又静谧的气氛一直持续，直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三位撑着雨伞的男子。

姑娘们各自钻进一把伞下，环抱各自郎君的腰有说有笑一起走进雨中。

“夫君，”某鹿说，“我没去温泉洗澡。”

某王爷板着脸冰冷问：“爱妃可是在骗本王？”

“是，我在骗你。”某鹿老实答。

乌云布满天空，三对眷侣在昏暗与迷离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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