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低谷人生(2)不贪不腐,日子比老百姓还清苦  乡村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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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瞎说,我又不喜欢他,打我干什么?”宋秀矢口否认。

“不喜欢他,你蒙鬼吧,那你怎么跟他来到这里?”她张大眼睛,满脸表示“不可能”。

“那不是上当受骗吗?”她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忧伤。

——每当她想起“那个晚上”,她的心就一阵阵酸痛。她曾为这事流泪,曾为这事悲伤……她厌恶他那张“大脸盘”,可又无法摆脱他的贪婪地纠缠……为了平衡失调的性心理,只能和心爱的男人无可奈何的“鬼混”将她的感情陷入沉沦中,她可能这一生也难以寻回自己的真爱……脸上的快乐别人可以看得到,而心里的疼痛有谁知晓……

她正处于苦涩般的回忆中,郑萃箐惊羡道:“你知足吧,把你骗到这,当上了老师不说,还给你找了个大老板。他要能把我也骗成这样就好了,挨打我也高兴。”

“你就是犯贱。”她用淡淡的语气骂道。

“犯贱?”郑萃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说,“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你也太不禁熬了,王运明不是经常回来吗?”宋秀耻笑道。

“回来有什么用?”她的嘴撅得老高,嘟哝道,“每次还没正式开始就完事了,比公鸡压绒还快,叫我活受罪。”

宋秀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异性,原来她老公可能是“那方面”有问题,于是对她说:“那是病,是可以治好的。”

“这玩艺也能治?”她用讶异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有点不信。

宋秀默然点点头。

……

高现华白天在宋秀那儿没“蹭上”,反而被那个“贱女人”调戏了一番,心里很不痛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今晚怎么装死了?”郭小红骂道,“白天好事干多了!什么‘船’呀,毛呀?看够了吧?”

他突然坐了起来,“白天还真没看到,现在我要看个清楚。”说着,双拉扯她的内裤。

她一用力把他推到一边,“滚!我赚你脏!”

只听“刺啦”一声,内裤被撕裂,露出一缕春光。

他正要翩然而上……

“滚!别碰我!”郭小红冷冷地怒喝。

他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吃了她的“闭门羹”,骂道:“妈的,你也瞧不起我?我明天去找郑萃箐去,一辈子再也不找你!”他抱着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睡去了……

他躺在那儿心绪烦乱,久久不能入睡,迷蒙之中,水面漂泊小船,佳丽立于船首,竹篙拨弄池水,水面波光粼粼,漾起一片悠悠的心愁:

我们为何要相遇?为何要一起浪漫浮华?只能恋情绵绵,爽爽飒飒,却不能结庐为家;只能红尘滚滚,潇潇洒洒,却不能携手天涯。悲哉!苦哉!何时才能一起庭前篱下,同桑共麻,植豆种瓜?何时才能一起静守烛台,烟花散尽,偕老白发?一片忧,连着一片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归现实:他家的经济状况很不好,捉襟见肘的日子时时为他带来烦恼。他是一个清政廉洁的村官,不贪不腐,家庭主要收入就是靠种地,所以日子过得比一般老百姓还要清苦。

他想去打几圈麻将解解闷,可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跟老婆要。他参加村两委换届选举,请了四次酒,花了一万多块钱。家里盖房子还欠了几万块钱债。儿子要找媳妇还得花钱,家里实在太需要钱了,难怪郭小红心情烦躁。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挑起家庭重担。自己虽然是个副支书,却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实际是个闲职。他想:不如放下书记架子,跟弟弟到工地上干小工。

他主意刚刚拿定,不料父亲却跌了一跤,到医院检查以后,却是脑血栓,躺在床上不能动担。

他兄弟两个,连同姐夫、妹夫共六人,分成三组,轮流在医院看护老人。

一个疗程过去了,老人病情并没有好转。回家过了一个星期,老人病情加重,只好又把他送到医院。

此时西瓜已经开始上市,轮到高现华在医院时,只有郭小红一个人在家摘瓜装车。两三千斤的西瓜,她一口袋、一口袋往路上背,车装完了,累得连饭都吃不下。他只能抽时间把西瓜拉到市场上让郭小红一个人在那卖瓜,西瓜卖完后,他抽时间再把车开回去。

因为是收麦子和夏种时候,他回到家里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有时坐在机子上驾驶,大脑处于昏迷状态,开着车子却时常打瞌睡。郭小红担心他发生交通事故,开车时就坐在他身边。有一次她竟然听到他打呼噜声,差点和相向而行的小轿车相撞,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让他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睡一会。瓜卖完了,夫妻俩都受了十来多斤,人都憔悴变了样。

由于医治无效,父亲还是去世了。

他作为村干部,本不想大操大办,可兄弟、姐妹们怕别人笑话,不同意他的意见。

兄弟俩每家拿出一万五千块钱,以供办丧事之用。父亲遗体虽然火化了,但骨灰仍然要装在价值万元的棺材中,以备土葬。尽管是夏种大忙季节,姐姐和妹妹还是顾来了两班喇叭,由于高现华极力反对,喇叭场上才没有进行色情表演。

办完丧事后,高现华辛辛苦苦卖的四亩多西瓜钱也花得所剩无几。有人建议他的儿子高强必须在丧期(人死后100天)内结婚,否则三年以后才可办喜事。

之前,儿子和女方仅仅见过一次面,双方虽同意结为夫妇,但却没有“过红”。郭小红让媒人从中说和,对方狮子大开口,要十万块钱“跟贴礼”。他们家本来就债台高筑,十万块钱的现金一时难以筹措,儿子婚事只好告吹。

这件事对高现华打击很大,这时他才深深体会到:钱对于一个过日子人家来说是多么重要。没钱就没有购买力,只有束手无策,悲哀就乘虚而入,生活只有窘迫、烦恼,没有悠闲、乐趣。实实在在的压力让他无法“视金钱如粪土”,于是决定外出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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