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公墓旁，依山而下的一条小山沟。

上下的路已经拦起了警戒线，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闪光灯闪个不停。

车是上不来的，卞明诚一脚泥泞，到达警戒线里的时候，吴志刚正蹲在山沟边愣神，直到卞明诚过来拍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发什么愣啊！什么情况介绍一下！”，卞明诚掏出了烟盒，顺手递了一根过去；

“卞局，您还真是神速啊！”，吴志刚接过香烟，嬉皮笑脸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严肃，“死者眼球外凸、脸色白中泛青、面部肌肉扭曲，看来生前一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目前初步判断是死于心肌梗塞，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前的凌晨时分，至于这是不是第一现场，还需要进一步勘查，死者是死于意外还是他杀也暂时不能判断；另外，这场雨可是帮了一个大忙啊！所有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吴志刚点燃香烟，调侃了一句，接着说了起来：“死者是东郊公墓的看夜老刘，这边公墓管理处的同志已经辨认过了。据介绍，老刘平时身子骨还算硬朗，没听说有什么重大疾病，前天早晨交班的时候没看见人影，管理处的当班经理以为临时有事就没当回事，这一点跟死亡时间倒是相吻合。今天两个爬山晨练的老大爷发现了死者，辗转到公墓管理处报的警。”

吴志刚“丝-噗、丝-噗”地抽了两口烟，不待卞明诚询问，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死者被发现的时候，脸部朝下，倒卧在沟里，大约脸部的三分之一浸泡在水里，尸体有些儿轻微腐烂，目前老董（法医）正在做初步的尸表检验。”

吴志刚又“丝”地抽了口烟，眼看着卞明诚只一口一口地抽烟，仍没开口的打算，遂无可奈何地说：“卞局，目前大概的情况只有这些了。”

“嗯！知道了！”，卞明诚笑笑，将手中的眼掐灭，朝旁边指指说：“走，到公墓里转转。”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下坡到了公墓入口，这里依山傍水，草木葱茏、空气清明，因为地处郊区，平常少有人来，显得异常清静。

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正在窃窃私语，见到穿警服的过来，点头打个招呼就散开了，吴志刚过去轻声交代了几句，就陪着卞明诚四处转开了。

吴志刚跟随卞明诚多年，知道他的思考习惯，说起来是随便转转，其实一方面是卞明诚想实地勘察一下案发地点及其周边重要的地理位置，另一方面也是喜欢在案发环境里仔细思索，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和破案灵感。

他们俩沿着围墙里的小径往公墓内走去，脚下踏着稀疏的枯黄的落叶，有些儿软软的感觉，两人并排而行，却都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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