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行目光看着窗外，头也没回，“有话就说。”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贺君行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席方平，“是不错，你要不要下车去散个步？”

“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是没事了。”席方平笑了笑道，“其实光看照片很容易被误导，我想高法医应该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所以没有下结论。”

贺君行不置可否，倒是拿起手机给高悦发了条信息。

高悦此时正准备跟区里的法医去吃午饭，听到手机响，拿出来看了一眼，却是贺君行发过来的——“谢谢。”

高悦停下脚步。

“高法医，怎么了？”区里的法医姓莫，年近三十，是个长相憨厚，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地中海男性。

高悦收起手机，微笑道：“莫法医，抱歉，市里还有案子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莫法医着急，“就算再忙，也应该先吃饭吧。”

高悦摇头，“不用了，下次有机会吧。”

莫法医失落，但还是强笑着答应，“行，回头我把报告打出来，发给你看看。”

“好，辛苦。”

高悦说完，转身打车，又给贺君行发了条信息，“在哪？”

春天养老院。

贺君行下车，看过手机对席方平道：“一会儿高法医会来，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讨论清楚。”

进了养老院，贺老所长正跟棋友老方为一个“车”该怎么走争执。人家下棋的都走了，他们观棋的还没吵完。见贺君行来了之后，双方好歹才算偃旗息鼓。

贺老所长看了贺君行和席方平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贺君行不知道他现在在唱哪出，只能有什么说什么，“爸，你还记不记得王富成？”

贺海平愣住。

“爸？”

贺海平重重摔下棋盘，怒问，“我叫你带女朋友来，你就带他？！”

席方平眼看贺海平指着自己，觉得简直是无妄之灾，“伯父，您别误会，我是君行的同事。”

贺君行再了解贺海平不过，他不过是在掩饰和逃避，“王富成的卷宗里有涂改的痕迹，我认得出来是你的手法，还有证据有明显的漏洞，分明是事后故意针对性销毁。你为什么要故意包庇凶手？！”

“混账东西，现在都敢查老子了！说我包庇凶手就拿出证据来，反了天了你！”

贺君行神情严肃，目光冷冷，“放心，如果你真的包庇凶手，我一定会拿出证据来！”

贺海平直接一脚踹翻桌子，指着贺君行骂道：“害死完你哥，你现在还想害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就是存心想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