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正统又繁琐的下午茶用完，家聚日才算彻底结束。

仲笙匆匆辞别，公馆外的青石台阶下，方庄娴来回踱步，很明显，是在等他。

仲笙径直迈步，无视，与她擦肩。

“阿笙……”方庄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送我回家吧。”

“来伯会给你安排。”仲笙停住脚步，身都未回，背影也淡漠。

方庄娴紧紧抿嘴，红了眼眶，像是哀求，“最后一次，阿笙……最后一次陪陪我。”

“庄娴……”她太纤弱了，拒绝就显得万般残忍。

似乎是听出了仲笙言间的松动，方庄娴攥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满是娇气的说：“阿笙，我也是你的妹妹了…..”

“上车吧。”

browns，二楼。

browns是江城最早最有名的西餐厅，地处江边，古堡小洋楼是纯正的英式风情。

一楼门庭若市，满满面包香。

二楼是极其隐秘的空间，独立的楼梯，只有一张六人位木式长桌。

超长吧台后偌大的哥特式玻璃彩窗，墙壁上的暗色油画，围着壁炉的米字旗沙发，马头壁灯泛着昏黄暖光……都与年少时并无二致

油画框一样的巨幅落地窗边，因为背上灼热的疼痛感，仲笙坐得端直。

“阿笙…你还记得这里吗？”方庄娴坐在他对面，极尽温柔的询问，妄图唤醒往日时光。

她的用意似乎都写在脸上，仲笙为难开口：“庄娴，你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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