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问先前的兵士:“你白日醉酒,已经触犯军令,如何还胆敢来生事?”
兵士维维不答。倒是他身后有人抬头,毫不在乎地答道:“木爷,这白日漫漫,不喝酒,还能做点啥?说我们生事,其实吧,也不算什么。您看,这伤着谁了?谁也没伤着。你们看,是不是啊?”
其余醉汉大都清醒了过来,虽不做声,看脸色却甚是赞同这说话者。枯木静静看着这名答话的兵士,半晌没有说话。
先前惹事的兵士看到同伴中有人替他说话,便也说道:“木爷,我们知道您菩萨心肠,不忍心害人。不过,兄弟们从前跟着二王子殿下,整日操练,就等着上战场,立了功,能在兄弟父老面前扬脸。如今跟了您,却不让打仗。您说,我们不喝酒,还能做点什么?”
枯木静静答道:“抢劫老百姓的财物,那就叫打仗?”
那醉酒兵士呵呵一笑:“木爷,这草原上的规矩,您刚来,还不太明白。这向来都是强者生存。不是我抢你的,就是你来抢我的。大家各凭本事罢了。况且,”他看了一眼那新婚的人家,“这儿也不是我们狐眼族的地盘,这是云霜小族聚集之地。既然非我族类,就犯不着跟他们太客气!二王子说过,草原上的地盘都是这么来的,不能到咱们这儿坏了规矩!”
他说得兴起,没留神枯木突然从马上飞身而起,一刀落下,那人的一只耳朵便落在了草丛中。
“大汗既然把你们分拨到了我的账下,你们便要严守我的命令,而不是还记着从前主子的话。今日砍掉你一只耳朵,便是要你引以为戒。”枯木说着,看向了其他兵士,那些兵士一半摄于枯木的武功与决绝,重新拜倒,另一半却是倔强看着,满眼的不服气。
“阿木达,你说,服还是不服?”
那叫做阿木达便是先前长篇大论之人,此时听到枯木点名叫他,便站了起来,大声激昂道:“木爷的武功,既然救得了大汗的性命,我等不可能不服。可是,木爷下的命令,说得好听点,是为了草原上的安宁;说得不好听点,便是断了兄弟们的前程!如果不打仗、不抢地盘,我们何必辛苦参军、效力麾下?还不如回家放羊,搂着老婆孩子过日子!”
阿木达这番话显然说出了醉酒汉子们的心里话,众人都暗暗点头。
枯木看了大家一眼,向身后吩咐道:“阿灵谷,把大汗给我的赏赐换成银两,分给众位兄弟。以后我的账下,不准出现白日醉酒或者骚扰老百姓的兵士。不然,掉的可就不止一只耳朵了!”
“是,木爷。”
林熙、米若看着枯木处理完这一切,二人都惊讶不已,不知枯木何时竟成了“木爷”,救了狐眼族大汗的性命,还接管了二王子的手下。米若正自惊讶,不想阿灵谷突然对着她附身便拜:“小的阿灵谷参见公主殿下。”
枯木听到声音,回头看看地上的阿灵谷,又看看一身男装的巧云,惊到:“你就是狐眼族三公主米若?”
米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