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乃棠陪着冯雁进了电梯，他也能猜到冯雁是想对他说些什么，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忍不住想着刚才那些温馨是不是都是假的呢？

不能怪他多想，主要是他从小到大也没体验过多少温馨的亲情，所以总觉得不太真实。

“阿祈从小到大都是个孝顺的孩子，别人都羡慕他的家世，可又有多少人知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呢。”

冯雁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感叹，纪乃棠应道：“是。”

岑慕祈一直过得很不容易，这点纪乃棠心里清楚，十六岁的时候父亲车祸去世，母亲自杀抑郁，若换成一般人有岑慕祈那样的经历，就算不崩溃，至少也很难维持一颗这么温暖的心。

就比如他自己，就因为小时候那些事，将自己的心彻底扔进了黑暗里。

冯雁叹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对阿祈也有些愧疚，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自然不敢管他太多，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条路太难走了，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他走，我希望他能结婚生子，过上不会引人注目的生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这一声就像是敲在了纪乃棠心上似的，冯雁率先走了出去，他犹豫了一会才敛眉跟上去。

他不知道，如果冯雁要求他离开岑慕祈的话，他该如何回答，换做其他人他都可以随便应付，但眼前这个人，不行。

岑家的司机等在门口，冯雁走到车边也没有马上坐上去，而是转身朝着纪乃棠说：“我虽然那么希望着，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纪乃棠有些讶异地看向冯雁，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以往我在国外的时候，逢年过节的他都会飞过去陪我，而现如今，不管是春节还是元宵节，都得我打电话喊他，老实说，我这个当妈的，心里落差挺大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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