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同的脸色越发冷厉如冰,苍白如纸,侧脸对左悦行说:
“左兄,杨兴、陈义虽早有防备,但玉手钟馗和姜全、金则、岳胜等人远在京师,眼下他们两家中能与我等争一技之长者,不过三数人而已,为今之计,不如闯进去以多为胜,杀得他鸡犬不留!”
杨兴在火药爆炸时,不禁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娄亥探知底细毁掉火药,牧场必然化为一片焦土,看此情形,左悦行、蒲同阴谋未得逞,定要强攻。这几丈宽壕沟和土墙,绝挡不住那些名扬武林的高手,如牧场里的埋伏出头阻拦,空自死伤无辜也无济于事,不如索性故示大方,由自家亲友与他们以死相拼吧。他和陈义一计议,便扬声向壕沟那边喊:
“左悦行、蒲同,你们能越过壕沟的只管进来,我们单打独斗;越不过壕沟的在外面等着,我们哥俩如果败落,牧场里鸡鸭鱼肉、牛马羊群足够你们吃的,眼下,先在外面喝一会西北风吧。”
左悦行也知道院内定有准备,依仗自方人多,也不甚在意,喊了声:“杨老三,一言为定。”一纵身当先越过壕沟纵上土墙,落入院内。
接着,蒲同、计超原、冯起龙、巩弼、钱仲书、邢璧、彭迈均先后越壕沟而入。守在大门上的一个驯马手不服气,自恃箭法好,在巩弼越壕时,嗖的一箭射去,不料那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身形未停,随手一抄一甩,那支箭竟掉头飞了回来,啪的一声,钉在他耳边的门板上,离脑袋不过一寸,吓得他使劲一紧脖子,这才知道杨三爷用心良苦,如果凭场里弟兄们硬档这些人,恐怕几十人也不够死的。
和这个自不量力的驯马手一样,左悦行等八人越过壕沟后,紧跟着也窜出一个人,他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眼看落脚处已踩上了北边沟沿,不料那是雪坎,一踩酥暄,噗的掉进壕沟里,先后两次大雪,沟里堆得足有六七尺厚,他在雪堆里骨碌成个雪人,蹿了几下没蹿上来。刚才射巩弼的驯马手看出了便宜,一箭射去,正中屁股,隔着皮袄棉裤还扎进二寸深,痛得他嗷嗷直叫,幸亏有人甩下一条绳子,才把他救了出去。
这一来,再也无人敢跳壕沟了,两方只隔着壕沟呼骂。后来越骂越戗火,敌人把那剩下的两节车箱抬过来,顺入壕内,平空一推,倒在北沿,三个武功较强的敌人跳进壕里,借着车箱蹿过来,翻过了土墙。谷春秀一边命人点明子,扔柴草烧那壕内车箱;一边赶上去与来人交手。杨瑛跑过来一看,进院的三个人中竟有威远镖局的金玉声。杨瑛夏天南下长江前,曾在威远镖局住过几天,认识金玉声,不禁诧异地问:
“金大哥,你怎么来和我们作对?”
金玉声气愤地说:“我师父被你们逼走了,至今生死不明,镖局也黄了,我要替师父报仇。”
杨瑛说:“我爹和陈二伯多日未出家门,谁逼你师父了?”
金玉声说:“他们说是辽东七义、塞外三雄。”
“胡说八道!”杨瑛来气了:“我姜大伯是你师父的亲家,塞外三雄怎能逼你师父?辽东七义中我爹和宋五叔在这里,我岳六叔十多年音信皆无,就我金四叔一个人能逼得了你师父吗?”
姜全率人闯入威远镖局那天,金玉声保镖外出未归,他和杨瑛都不知道猴难爬和废园的事,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明原委,谁也说服不了谁。
金玉声说:“陈大哥救过我,我不和你动手。”转身向隋松岩扑去。
杨瑛说:“你不和我打,我和你打,我不能让你上门欺人。”挺剑便追了过去。
他们这边闹得乱糟糟,院里边正厅前早已打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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