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小礼裙。

对着穿衣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件礼裙很好地衬托了自己的身材和肤色，镜中的女孩的脸也是粉嫩粉嫩的，一看就是过得很舒心的样子，嘴唇因为之前的激吻而红润、饱满。

怎么看，都无可挑剔。

程诺看着看着，突然冷笑了，笑声从低变高，慢慢地，变得不可抑止，甚至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她这是在干嘛？

把自己包装成没心没肺的样子，就为了让那对曾经的挚友知道，没有了他们，她现在照样过得很滋润？那些崩溃的日子里的苦，就自己默默地吞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公道从来都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矛盾思绪似乎是进入了死胡同，程诺有满心的压抑积愤无从宣泄，从被最亲的男女朋友背叛、被设计假孕、父母离婚时的无助、母亲去世时的绝望……

太多的负面情绪一直埋在她的心底，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方法，只能憋着，如果可以，她想啃曲忍的肉喝他的血，她想滑破曲莹绝美的脸，她想对着莫辰狠狠地打上几个巴掌，再投进他的怀里问他：他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可惜，这些事，她一样也做不到。

她心底有多痛苦多无助，她就有多恨曲忍。

她恨他，却又摆脱不了他，她只能自我安慰着：总会好的，总会找到他的弱点的，总会有一天，也让他尝尝她受过的伤害的！

出乎意料的是，曲忍居然真的只是跟她一起吃了个晚饭，并没有去找曲莹。

再一细想，程诺也明白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而已，还有个无所不能的乔秘书在，他自然是要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省得她做出什么破坏之类的事。

程诺不觉得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曲忍这厮根本就不是君子。

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曲忍把程诺送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额外的过分要求，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到楼下，而后深沉地看了她良久，才低头，轻吻她的眼角，不许哭，不许想着不该你想的人，踏踏实实地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这话，曲忍不是第一次说，程诺也就姑且一听。

物质上他是毫无挑剔的，可是精神上……

程诺不想辩解，扭头准备上楼，眼余光瞥见，楼梯旁的路灯下，好像是肖云和她的班草男友袁志。

据说这对情侣也不过是两天前才确定关系，现在就开始在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吻得昏天黑地了。

程诺是不在乎这对男女的，曲忍更是压根没往那边瞥一眼。

倒是肖云，眼余光瞥见程诺被曲忍送回来，突然地推开拥吻她的袁志，低下头，吞吞吐吐

地说了句，我回去了。然后，转身就跑，留下莫名其妙地袁志站在黑暗里。

因为曲忍的现身说法，使得全校曾一度传得纷纷扬扬的程诺被中年人包养的谣传，平息下来。

程诺走在路上，再没有谁对她指指点点，反而更多的，是女生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和男生们犹豫的眼神。

程诺算不上绝顶漂亮，但她的人清纯、秀气，很能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总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就该娶回家里好好宠着。

说白了，她就是长着一张贤妻良母的脸。

所以，几经考虑，班里的班长竟然对程诺发起了追求攻势，不仅如此，还连带着班里半数男生当他的后援团。

程诺觉得头疼，好容易她不是全校的焦点了，现在又变成班里的绯闻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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