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去医院,几乎是心若死灰的,秦淮沐默不作声坐在后排,双手极为留恋捂住小腹,似乎想趁这短暂的余温感受一下腹中的小生命。
直到亲手在妊娠终止书上签字,甚至迷茫中感知到那个生命离开自己的身体,时间刹那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小姐,刚打完胎身子虚弱,回去以后记得卧床休养,多吃点营养的,禁食辛辣熬夜,一个月内切勿同房。”
医生一边收拾手术台一边有些惋惜这个胎儿叹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尽管是夏天开着空调,其实也没那么冷,可秦淮沐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却觉得浑身冰凉。
双腿走出去的时候不停打颤,眼泪倔强得堵在眼眶内,模糊了视线也不肯流淌下来。
带着浓浓的憎恨,望向等候的那个毒妇:“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不准你对我爸下手。”
“放心,我很讲信用。”徐致趁她做人流的空隙要来了那份妊娠终止书,让阿龙火速复印了一张递给她,“廷深肯定第一反应是要找我算账的,所以我复印了这个给你,你再重新签字,到时候他问起,拿着这个就说是你自己要求打胎的。”
秦淮沐面色苍白,接过阿龙递过来的笔,抬手颤抖,在纸上再次签字:“他不会爱你,永远不会,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你——”徐致气愤抬手,作势就要打她。
一下子却被她狠狠攥住悬在半空中:“你打啊,打了留下印记正好说明我和你见面过,你还对我动粗,那这份终止书的作用也没了。”
徐致笑了笑,忍着怒火撒手。这家是朋友的私人医院,几乎是第一时间直接给秦淮沐做的人流手术,所以真要在这里动手面子上也挂不住。
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然快到陆廷深下班的时候:“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带着讽刺的笑容迈步离开,秦淮沐沐咬咬牙忽然紧追上去:“等等。”
还没等到徐致回头,她就开口道:“你知道廷深为何不爱你吗。除了你的手段残忍,还有……明知道廷深恨着余璇。你却肯喊她一声妈。这难道对廷深不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吗?徐致你太懂怎么做人了,在陆家你的确不被人诟病,举止称得上有名媛规范。可是你不懂廷深,他在陆家从小到大受够了阴险算计,所以厌恶你卖弄聪明游刃在陆家。”
徐致身子一顿,仔细听着她说的话觉得确确实实有几分道理。
她从小到大就跟着父亲学习做生意,人际关系能做到与每个人亲近。虽然知道余璇和陆廷深有仇恨,但毕竟念着余璇如今身份,她也不好和陆廷深站在一条线。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徐致丢下一句话,带着手底下的人开车远去,只剩秦淮沐呆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风吹。
从得知怀孕到失去,才这么短时间仿若经历了一场大风大浪,无喜无悲,灵魂都是累得。
她独自打车回的别墅,身子有些虚弱无力,走路有些走不稳摇摇晃晃进屋。
阿茹吓得赶紧上去搀扶她回卧室,眼泪哗哗满心愧疚:“秦小姐,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和太太对抗……我……”
“阿茹你别说了,不怪你。”秦淮沐随手将终止书放在床头,整个人毫无生机一般死气沉沉,“把眼泪擦干,别叫陆廷深察觉出什么。否则,徐致不会放过你的。”
阿茹忙拭去眼泪,瞧着她面容惨白,吸了吸鼻子道:“那您好好歇息,我去买只鸽子炖汤给您补一补。”
偌大的卧室一瞬间就安静了,她就躺在床上,双手抚摸着小腹,觉得这一切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陆廷深终是回来了,换好拖鞋后随意瞥了下客厅和厨房,没看到阿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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