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我……”

楚霜城欲言又止，对上慕昭的眼睛之后他又复低下头，慕昭也不说话，直直抬脚就走。

见慕昭走了，楚霜城就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他知道慕昭对自己怕是恨意越来越深了，作为一个父亲，保护自己的儿子是下意识的举动，然而这样会害了陈慕宁，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慕昭走走停停，在路过一些小摊的时候，还顺带着买了一些吃食回去，楚霜城本就从皇宫一路跑过来，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慕昭还特意停停走走，楚霜城渐渐有些跟不上。

好不容易回到了素衣坊，慕昭进了房间，自己刚想跟进去，结果一下子门关上了，他撞在了门上，他愣了愣，就独自在门外蹲下了，一个下午慕昭都没有出门，而楚霜城就在慕昭的门前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后来天黑了。

楚霜城一整天没有吃饭，肚子唱起了独角戏，好在慕昭的房间前很少有人走过，他一个人蹲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过问，他无奈地继续蹲着，坊里的厨房已经开始做饭了，他饿着肚子也只能饿着，他要等着慕昭出来。

慕昭自顾自在房间里面坐着，他的面前点着七星灯，双目紧闭，面前的那个青铜器皿之中的八卦棋局在不住地移动位置，而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棋局白子的走向越来越困难，棋局黑子则一步步把白子陷入绝境。

“咳。”慕昭猛然间咳出一口血，棋局停止了运转，他已是满头冷汗，随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凝重地盯着最后棋局的结果。

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么。

他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沐浴，结果一推门就看见一个蹲在自己的门口，骤然一看，是楚霜城。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楚霜城听到门开了，连忙站了起来，“我，我等你。”

慕昭冷笑了一声，“等什么，等我死了没是么？”

楚霜城摇了摇头，“今天的事……”

慕昭退了一步，“今天的事情是阿宁的劫难，而你不过是一个推波助澜的人而已。不过，楚霜城，你还是趁早离开素衣坊，我不想再见到你。”

楚霜城一愣，他知道慕昭这是打算赶自己走了，连忙一把扯住了他的手，“阿昭，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放任自己的亲人死在我的面前。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只是求你不要赶我走。”

慕昭低头看着楚霜城紧紧拽着自己的手，他暗自在心底苦笑，“你是不是贱。”

他顿了顿，茫然地抬头对着慕昭，眼前这个人的眼中满满是对着自己的冷漠，以前，是他求着父皇让慕昭做自己的伴读，每天进宫与自己一起学习，一起学骑射，一起在浴池沐浴。那是的慕昭是最温柔的存在，脸上始终都荡漾着如沐春风一样的笑意，给人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阿昭，你莫不是想要我跪下来求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