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微微攥紧了衣角，白凌羽的这样一句话，生生牵扯起了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楚云捷无情对待的那一段暗无天日的黑暗日子，他狠狠咬着朱红色的唇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进了内阁。

白凌羽躺在床上，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顶，他看到这样的白凌羽，一下子觉得很心痛。

“小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凌羽缓过了神，来的人不是寂寒澈，而是陈慕宁，他连忙翻过身，不然陈慕宁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陈慕宁素来心思，很容易多想。

然而他不知道，其实他这副模样，早已被陈慕宁看在了眼中，脸颊高高肿着，神色憔悴连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慕宁，你怎么……来了。”

白凌羽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来。

“我与寂寒澈说了来看看你。你为什么不跟楚云捷走？”

“你因为我而受到了牵连，我怎么能苟且偷生。”白凌羽解释道。

“也是，若是你跟着楚云捷走了，那就不是我所认识的白凌羽了。”陈慕宁猜到了白凌羽会这么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白，三日之后有一个出城的机会，你想要离开么？”

白凌羽错愕地回头，他总感觉陈慕宁似乎在对自己隐瞒什么，那时候他听寂寒澈的侍女提及到寂寒光的大婚，难道……真的是和阿宁有关。

“三日之后，是寂寒光的大婚难道是你？”

陈慕宁一愣，难道白凌羽是知道了，应该不可能。

“是。”

白凌羽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慕宁，慕宁不是楚云捷的人么，怎么又会与寂寒光扯上关系，他沉默了一下，“阿宁，你是自愿的么？”

“那是自然。小白，如果你想要离开，那三天后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你呢！”

陈慕宁摇了摇头，“我留下。如果我走了，这局就做不成了。”

“如果事情败露，那你的处境很危险！阿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慕宁苦涩地一笑，此时这局，他是最重要的棋子，所以无论生死都已经无所谓了，更何况他本来就只剩下三年的寿命，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解脱，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那时候他算出了寂寒澈的命，他的命定之人就是白凌羽，然而就算二人最后修成正果，但两个人都会很辛苦，尤其是小白，这是他所不愿意看见的。

“白凌羽，我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他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自己右手上的三道血痕，其中的一道血痕已经短了很多，很显然连三年的寿命都不足了，“这里也算是一个归属，小白，有些东西强求不得，我也看得开了。”

“但是你，还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