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泽看着虞温宁对着石棺大声吼完,然后四面寂静,空气中透露着一丝的尴尬。
虞温宁抽了抽嘴角,看盛兰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就有些窘迫。
而盛兰泽虽然失去了功力,但是以他素来的洞察力,来了这屋这么长时间,也感受到那石棺里并没有活人。
就算里面有活人,被这么封死,也早死透了。
虞温宁不顾盛兰泽疑惑的目光,自己盘腿坐下,然后去了空间。
“老伯……老伯……”
虞温宁等了一会儿,然后就见一个岣嵝着身子,一头白发蓬松,两眼虚渺无光的老人瞎摸着往她这边走来。
“老伯?”虞温宁是真的认不出,所以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
“我看到了,是摄政王。”
老伯声间十分的苍老且沙哑,明明上一次她见老伯,老伯还化成他年轻时候的模样,精神抖擞的,这次竟这般追苍老无力了。
“老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虞温宁不敢说尽人世放了她的血给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能做什么用途,更何况尽人世放她血的时候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在说,就老伯在她面前离去前的模样,通体血红,似会爆她一脸血的样子,她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的预兆。
老伯并未跟虞温宁说他自己身上发生了的事,而是告诉虞温宁一直要让她带给盛兰泽的话。
盛兰泽看着虞温宁就这样坐在石棺下面,等虞温宁闭上了双眼,他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她。
虽然她带着面具,他也跟本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近来过得如何,与听天命究竟发展到了何等地步?
可他能有这么一刻这般轻松的看着她,他就满足了。
他时日不多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他便彻底与她了断干净吧。
就在盛兰泽满足于这一时半刻的时候,虞温宁猛的睁开了双眼,然后还有猛的吸了口气,像是在溺水中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一般。
盛兰泽侧开了脸去,调了自己的情绪,等着看虞温宁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他还是有些惋惜的,没想到他们的最后相处时刻会这么的短暂。
当然,这只是盛兰泽单方面的认为是他们相处的时刻。
虞温宁将老伯告诉她的事消化好了,这才呼出那口气。
然后她看向一旁站着的盛兰泽,盛兰泽侧开了脸去的,在虞温宁看来,盛兰泽这是有多不想见到她似的,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虞温宁这才后知后觉,似乎今日从她们俩见面到现在,盛兰泽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心里还有点小难受呢?
就这么不待见她了,她不就是帮着听天命挡了他的杀意吗?
是,她承认,她还帮着听天命跟他打了一阵儿,这次看到他,气色确实比之前更差了。
不过有玉连桀在,玉连桀不会看着盛兰泽死的。
所以她就不担心盛兰泽会死,而且是日子用十根手指头数的这种。
她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她在想老伯跟她说的话她要怎么告诉盛兰泽,因为不说是老伯告诉她的,她这一时半会儿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若是说是老伯告诉她的,可这很诡异啊,老伯不是被关在那玄在半空的石棺里吗,而且那石棺里装的是老伯的尸体,人都死了,他怎么告诉她这么一个爆炸性的国家大事?
左思右想,虞温宁就先探探盛兰泽口风,然后在酌情将事情告诉他。
“摄政王,老伯一直有话要让我带给你,不过,他一定要你在他面前,他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盛兰泽有些不满,但又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于是只嗯了一声,道两个字:“你说。”
盛兰泽完全没有追问别的,虞温宁就放心了。
“这件事,其实要从一百年前讲起,摄政王可知关外有一氏族,她们所生活的地方,叫番疆。”
盛兰泽并没有惊讶,也没有狐疑,就嗯了一声,再没多一个字。
虞温宁停了半响,就当盛兰泽知道吧,不是说摄政王年少时常在关外游历吗?虽然番疆被灭族是在百年前,但盛兰泽既然没有提出疑问,便是知道番疆一战。
毕竟丹云倾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她的长像又那么特别,还深深的喜欢着盛兰泽,盛兰泽定然会查一下丹云倾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都查到了些什么,是否与老伯说的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