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弈没看周若莹,继续面无表情的道:“罚四位打先皇徐贵妃的太监各打仗五十大板,发配北彊劳役永不释放。罚故意洒腐蚀水的小伶仗打五十大板发落辛者房中永不得调离。”
四位太监与小伶号哭了起来,那仗打还可忍受,可罚到北彊寒苦之地劳役那相当于去送死,罚过去的人大多抵不过两年便死去。小伶被罚发落的辛者房是干宫中最苦脏最累的活,进去的人都是有过被罚过去的。
站在四周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哭喊求饶的四位太监和小伶拖了下去。
待太监们和小伶被拖走后,南宫弈的眼神却突然带了一丝伤感,转看着六公主稍稍沉重的道:“为那竺葵梗之叶,六公主让人打徐贵妃与关嬷嬷这两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致使一死一伤,也是罪孽深重,罚仗打二十大板,关一月禁闭,抄一千遍《女训》。”
“我……”六公主见南宫弈罚她这么重,想要辩解,看了看南宫弈那寒霜似的脸色与太后沉着的脸,想了想自己的确是过份了,便低头道:“领罚!”
“请皇上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分上,饶了我姑母吧!”周若莹还是不死心的哀求着,泪流满面的又向南宫弈提起了这件事。
“你曾救皇上一命?”琉璃讥讽的看了看周若莹,冷冷的笑了起来:“这世上有的人真是不知羞耻,什么话也说的出来。”
从前救南宫弈的是琉璃,周若莹见南宫弈失忆了,就说是她救的,还总以恩人自居,让他为她妥协,真是无耻。
周若莹全身震了震,很快又悲伤的想抓南宫弈的衣角,以图哭求成功。
不管什么借口与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她都会做,无耻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来人,将贤太妃与周贵妃拉下去。”南宫弈不为所动,声音加重了几分。
他不想再被周若莹死缠着,贤太妃这几条罪状,任何一条都是死罪,他留贤太妃全尸,已是情分。
立刻便有太监们上前,拉着周若莹和呆若木鸡的贤太妃走了出去。
周若莹被拉了几步,蓦地长袖一拂,哼叫道:“你们什么身份?也敢来拉本宫?本宫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走。”
说着她气呼呼的走出了大门。
她这举动落在旁人眼中,只觉得此刻的周贵妃举止粗鲁,失了往日的端庄优雅。
待周若莹走后,太后对六公主徐徐的道:“既然丽媚手中的竺葵梗之叶能恢复琉璃的眼睛与容貌恢,哀家便在此为她求丽媚赠几片叶子,抵了那二十大板之罚吧!”
六公主知道太后是想为她免去二十大板的责罚,可她现在哪里还有竺葵梗之叶?
不过,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有一些人为了琉璃向她求竺葵梗之叶。
琉璃现在的视力太低,已几近失明,一张天仙似的容貌被毁的惨不忍睹。若她早知道,就算她还在生琉璃的气,也会赠几片叶子的,可现在却不能了。
六公主看了看南宫弈,只见南宫弈冷冰冰的看着她,眼中的冷意令她不寒而栗。
“丽媚你不会连母后的请求也要拒绝吧?”太后以为六公主还在为高风崖生琉璃的气,不肯给那竺葵梗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