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你可知罪?”宛若九天雷鸣,了情僧人大喝出声。
“那木措真无罪,亦不悔!”那木措真迎着九天雷鸣踏前一步,朗声道:“风雪剑李寒衣才有罪,我那木措真只恨他唯有一条命,不够我杀他十次,二十次!”
“大胆!”了情僧人僧袍飞舞,缕缕金黄色真气透体而出,一双虎目威严霸气,宛若怒目金刚。
“师傅可是第一天认识徒儿?”那木措真故作惊讶。
“无双剑决与残影术你都用了,下一招我不会再留手,”了情僧人倒提起了那把曾经响彻江湖的孤月剑,淡淡道:“总要对无辜枉死的人有份交代。”
“你,便是那份交代,”了情僧人御剑于手,剑锋无故自鸣,宛若龙吟。
那木措真无所谓笑笑,也不拔剑,径直迎着了情僧人剑锋行来,一边走一边朗声笑道:“那便请师傅接招了!”
话音刚落,那木措真身影缓缓模糊,每踏出一步身影便消散一分,七八步过后更是化为了云烟。
对,是真的化为了云烟,并不是如最开始一般的残影术。了情僧人眉锋一凛,他已放开了神识于周围百丈处反复搜寻,可依旧一无所获。
他真的消失了,就这么在众人眼前一步一步消失了,了情僧人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他也从未见过或听说过类似的功法。
不知不觉中,了情长老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淡,头脑中倦意如海浪般袭来,他强打着精神默诵凝心咒,可一段还没诵完,便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有光,微亮。
“喂喂,”仿佛有人在耳边唤着。
很近,很轻。
又很亲切。
“晋仙,快醒醒!明松道人他们已经到了,大梵音寺的闻法,闻磬二位大师也在路上了,对了,”出言之人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万花楼的几位仙子喜欢归寂花,那个谁,去库房给我搬几株归寂花来,挑品相差的拿哈,好的我练丹用!”
出言之人又急忙补充。
了情僧人缓缓睁开了眼,下一瞬,他垂死病中惊坐起。
哦不,没有垂死病中,只是惊坐起而已。
他一双赤金色眼眸睁的仿佛要瞪了出来,这......他四下打量,那熟悉的布置,那对青花瓷瓶,甚至是桌上那方不起眼的澄阳登台砚,他细细打量着砚台侧面,以金篆体雕出的晋仙二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是曾经的挚友送给他的,对,自是风雪剑李寒衣。
可这方砚台不应该与这里的全部一同被埋葬了吗?与所有人一起,在六年前的那个晚上!
了情僧人嘴唇上下抖个不停,哪里还有一丝曾经的宗师之态。
这是雪月楼!
如假包换的雪月楼!
他无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