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风漓战栗的还在后面,了情僧人的嘴角越扯越大,笑容也愈发暴吝狰狞,毫不掩饰的狂暴的笑声回荡在黄沙大漠上,如同忘川河中苟延残喘的恶鬼,在妒嫉人世的黎明。
“崇楼的意思,”他重复着,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狂笑到不能自已。
可风漓却从这笑中听出了恨,一种痛到极致的恨。
“楚南渝能左右我,李寒衣亦能左右我,就连邱莫轩,齐洪这样的小人物都胆敢算计我,现在......就连崇楼这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敢站在我面前,说他的意思,他的道理,”了情僧人为怀中的年轻人捋了捋凌乱的发髻,温柔道:“措真啊,师傅真的这么教人瞧不起吗?”
“做师傅的徒弟很累吧,师傅教人瞧不起,还连带着徒儿你也教人瞧不起。世人皆言你是雪月楼的叛逆,可又有谁知道你只是忍不住,要为师傅出一口气的......好孩子啊!”
“措真啊,以前的师傅听了太多太多的道理,有借着大义的,有借着情,借着理的,可为师现在不想听了,为师就想听你讲的道理,就觉得你讲的对,讲的好,讲的有人情味。”
“有些东西靠道理是讲不通的,靠它才可以。”了情僧人一手扶起怀中的年轻人,一手紧紧握着那把响彻江湖的孤月剑。
“从今日起,了情僧人不再,在的是那木措真的师傅,孤月剑苏晋仙!”
“师傅的面子徒儿你替师傅讨回来了,那徒弟你的面子师傅也要替你讨回来!”苏晋仙朗声道。
“前辈难道要忤逆崇楼公子的意思?你要如何与崇楼公子交代?”风漓大吼一声。
“交代?”苏晋仙怒笑一声,手掌轻轻一挥,一阵掌风随风而长,一掌拍塌了镇鬼关。
“这便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