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悉昙摸了摸阿棠的脑袋,说:“看你进去,我再走。”
“哦。”
阿棠听他这样说,便转身走了。阿棠越走脚步越快,但又想停下来转身回去。越是这样想,她便越是不敢停下来。
妈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要走,我会舍不得?南诏棠,你刚刚才拒绝他的呀,坚定点立场好不好?!
这种感觉……冥冥之中,阿棠觉得自己来到这里是天意,上苍让自己从一个世界离开,只是为了使自己与另一个世界的人相遇。
待阿棠走后,悉昙身边便立刻多出了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
黑衣人很骚包地摇着一把金缕梅花扇,道:“主子,人家都走没影了,怎么还看呀?依城风拙见,主子此行怕是收获颇丰呐。”
“住嘴!”悉昙面皮自然是薄,赶紧呵斥:“先前听川烟诉苦,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他说轻了。不过半年不到,你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口无遮拦,不顾规矩礼数。”
这个城风是他自幼带在身边的暗卫之一,半年前来了白墨,不知经历了何事,变得这般无脸无皮。他以前挺正经的啊。
悉昙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白墨国风特别,与宥京不一。也是,若不是风土人情不一,怎会培养出她那样的特别女子?
城风吃了骂,却也不收敛,调笑到:“主子,您可是未婚妻新丧,半月不到,就另寻新欢,着实让人唏嘘啊。我瞧着主子对那位郡主可是很上心,没想到,人走茶凉,啧啧。”
放在别的事情上,悉昙定不会理会,但这件却不一样。悉昙板着脸说:“她就是白墨长寿郡主,南诏棠,我的未婚妻,你有意见?”
“这,额,没没有!”
城风怎么也没想到,前些天“病故”了的长寿郡主,居然还活着,还和主子相遇,还来到了这土匪窝。离奇,太离奇了。
怪不得主子如此行事,原来如此啊。
城风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主子为何不将她带回去,王后可很喜欢这位郡主。”
悉昙有些无奈,道:“你难道没听到吗?她不跟我走。”
城风懵了。主子啊,你这么开门见山地说,人家当然不会听,哪有你这么撩妹的?太直白了。
内心一阵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后,城风才缓过一口气来。自家这个主子啊,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这勾搭小姑娘的本领,那是完全不过关。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他了。
夜深如墨,一道黑影紧紧跟随着白影,两道残影顷刻之间消失在了山间。
阿棠回到房间,也每个人问问,似乎是默许了她在这里住下。阿棠也不客气,昨天发个烧,今天又跑来跑去的,差点累死了。
阿棠倒在床上,迅速入睡。
可猛虎门的另一间屋内,王然锦瑟两人却正在秉烛夜谈。
“什么?那个郡守要上奏朝廷,让朝廷来剿匪?”
锦瑟的一声惊叫让王然不免怔了怔,随后,王然便说:“别嚷嚷,他们只是想多捞点犒赏而已。猛虎门没了,他们哪儿有理由再不缴纳朝奉?”
“说的也是。”
锦瑟一想到这蜀郡大小官员贪婪的样子,瞬间觉得这个推测没错。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了:“他们这次用毒箭伤了你,下回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对付我们。现在朝廷大军又要来,再怎么假,那也足够逼死这一山头的人了……要不我去把那郡守直接杀了吧?”
反正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重操旧业也没事难度。
“不行,杀了一个,又会再来一个,永劳无益。我想着,我一介莽夫,杀人在行,可管理者偌大的猛虎门,却有点力不从心。要不,另选一个……”
“不行!”还没等他说完,锦瑟便拒绝了:“这里有多少人是冲着你的名号来的?你现在突然让位,谁会服气?”
王然躺下,说:“我是说,让位给你说的那个丫头。你对她赞不绝口,想来她也不会差。”
“她?”锦瑟迟疑了:“不会武功,聪明倒是聪明……”
“那好,就她了。”王然一锤定音。
“你确定?可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底细,万一……”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另辟蹊径好,还是抱残守缺活得长久?明天把人找齐,我当众宣布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