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出场自带bgm的男人。等等,这个人……”
阿棠心里一震,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哪知这一看,却是跟沈最离四目相对。
沈最离眼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而阿棠眼中却充满了惊讶与不相信。
这个人,怎么能跟他那么像?
这种感觉,要是再加上一张面具的话,他就真的和我见到的悉昙一模一样了!
阿棠内心抑制不住惊讶,表情也随着内心的变化而变了。她的这个表情让身边的丫鬟们都微微一怔——在郡主身边也有一个多月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到郡主如此不淡定的表情。
怎么说呢,就好像,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且极其重要的事情似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郡主不能接受的事情?再说了,她也没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好吗?那这恐怖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花朝小心翼翼地问到:“郡主,您在说什么啊?沈公子,有什么奇怪的吗?”
“小孩子家家,哪儿那么多问题。”
阿棠起身,丝毫不见刚才惊讶的表情,朝沈最离走去,笑着说:“阿离,很帅嘛。我的审美水平就是高,这衣服跟你契合度简直百分之百完美。”
沈最离倒是表现地宠辱不惊,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句:“郡主谬赞了。”
阿棠走到他面前,依然死死的盯着他,抿嘴,说:“你这人真是个冰坨子,还是焐不化的那种,算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呢?这一定不是错觉,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悉昙身上感觉到的事情,会在这个沈琴师身上感觉到?
而且还,一模一样!
这样的结果,原因自然无可置疑——眼前这个人就是悉昙!
难道那日闻到的酒味,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搞错对象了?难道悉昙面具之下的脸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这也太逆天了吧?
等等,如果真相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阿棠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拳头也捏紧了。沈最离却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很奇怪地问:“郡主,有何不妥吗?”
“没,没什么。”
阿棠连连摆手,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归现实。
管他是什么谁,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就对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阿棠看了一眼身边众星捧月似的的丫鬟们,叹了口气。
之后,阿棠便收拾好心情,暂时将这个骇人的猜测压回心里,带着才露和花朝一言不发地匆匆走了,也不管沈最离是什么心情。
但沈最离却似乎完全不在意阿棠的突然离开,他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厅内品茗,十分自然地使唤着阿棠的三个丫鬟。纤指捻起茶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棘手的事情。
而正当沈最离在正厅等候之时,阿棠已经急吼吼地让两个小丫鬟为她更衣了。
“快快快,中衣呢?我中衣呢?拿来拿来!”
两个小丫鬟被催的团团转,叫苦连天。
才露苦着脸问:“郡主啊,不需要这么急吧?你这……将军上战场都没你这么着急。”
阿棠抓了抓头发,道:“我也不想啊只是我现在急需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否则我自己的想象就能把我逼疯!这都什么档子事啊?但愿是我脑袋短路想多了……”
才露递过去一件下裳,问:“那郡主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郡主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乱来起来?非要换上那件舞裙,难道是看到沈公子惊为天人的样貌,所以心里不平衡,要梳妆打扮一番,与他一决高下?
才露的这个想法刚刚成型,阿棠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阿离穿着我送的衣服居然那么好看。
身为一个女人,我感觉我白墨第一美人的称号受到了严重威胁!一定得赶紧去找回场子,管他是不是什么悉昙,我现在可是为了自己的颜值而战,能不着急吗?”
花朝正忙着为阿棠整理衣摆,她忽略了悉昙这个名字,一边整理一边问:“郡主,悉昙是谁啊?这‘白墨第一美人’……又是什么时候评的?我天天关注各府的风吹草动,也没听说过。”
阿棠付之一笑,说:“花朝啊,没想到你表面正正经经的,实际上就是个八卦小天后,告诉你吧——这是你家老大我自封的!”
花朝瞬间有些无语,勉强扯了扯嘴,笑道:“……郡主你还是低调一点吧。”
“低调?怎么可能,我有高调的资格,凭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你家老大的人生格言就得——人生在世,炫耀二字。”
阿棠边说话还边收拾好了衣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铜镜,还没一盆水照的清楚,阿棠因为这个世界的镜子,一度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学应用化学。
虽然不清楚,但镜中的景象却别有一番朦胧之美。
镜中人髧髦三千,乌云垂堕,才露拿着金篦细细地梳着青丝,让阿棠第一次感觉到了长发飘飘除了麻烦之外还有好看这一特点。
由于是舞妆,所以发式没有太繁琐,也没带头旗步摇花簪之类的饰品,而编了头发,用金丝碧线妆点,再戴上彩珠饰的头面。
头式虽然简单,但妆容却是繁杂了不少——其实并不是妆繁杂了,只是阿棠心里着急,她坐不住,下意识认为是妆容繁杂了。
顺便一提,阿棠总是觉得古代的什么铅粉、胭脂、眉黛……这些东西对皮肤伤害太大,索性平时都不化或者只化淡妆了。
但今天不一样,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人就是悉昙那家伙,但他一个男的都长得那么好看,而且是不同于女装大佬锦瑟的那种妖媚娇妩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