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桑榆背后突然多出一个人,这人一看见阿棠,立马就规矩了。
他从步桑榆身上下来,有点尴尬地行了个礼:“公主大人。”
阿棠点了点头,“爱卿免礼平身。小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情况?”
步桑榆憋着笑,道:“公主见笑了,我与望尘一向私交甚好,方才他定是没看到公主,所以才失态了。”
阿棠‘嗯’了一声,表示不介意,问:“赵望尘,你老弟呢?”
赵望尘摇摇头,说:“一大早上就疯跑出去了,也不知道玩什么,估计跟那几个臭小子在一块儿。不过我倒是意外,今天这种日子,乔将军居然没跟在你身边。”
赵望尘这么一说,阿棠就又想起了乔朝树这朵奇葩。
“她呀,我知道。”步桑榆笑了笑,暗示阿棠别担心,说:“她被她老爹关在家里了,听说要抄满三百遍《闺训》才能出门。现在,估计正抄着呢。”
“太好了!”
阿棠承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但比起跟乔朝树相处,阿还是更喜欢缠着悉昙玩。
步桑榆又问赵望尘:“你也猜了灯谜,你的奖品呢?”
“没拿到。”
“什么谜面,我觉得那谜不难啊。”
阿棠问:“你们的是什么谜面?”
步桑榆说:“那摊贩说谜底是咱们白墨的名人,我的谜面是‘至嚣张’。”
阿棠点点头,问:“谁啊?”
阿棠这一问,成功逗笑了三人,江暮景道:“不就是你吗?”
“我?我哪里嚣张了?!丫他找打是不是,在哪呢那人……”
三人半笑半拦着拉住了阿棠,江暮景说:“你这还不嚣张啊?一言不合就要去掀摊子。”
阿棠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问:“我不掀他掀谁?”
“不要露出这种深沉的笑,不适合你。”
“哦,那赵望尘你呢?”
“世无双。”
阿棠纳闷了:“挺简单的呀,你答的是谁?”
赵望尘一脸无辜,道:“我啊。”
“噗!”
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特别是步桑榆,他弯腰扶着赵望尘的肩膀,一边笑一边说:“望尘,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哈哈哈……”
“哎呀你们别笑了!”赵望尘有点受不了这群人一直笑,转移了话题,说:“我刚刚还听到有人把‘最顽劣’猜成我弟弟,被我揍了一顿。”
阿棠道:“这应该是我二哥,出题人还真敢玩。”
江暮景也说:“没错没错,还有人把‘忠家国’猜成桑榆了呢!”
“这两人也太差劲了,像我,一猜便中了三个!”
阿棠蓦然回首,便看到了一身紫裙的锦瑟和依旧是粗糙大叔打扮的王然。
阿棠朝步桑榆告了个别,朝他两人跑去。
“锦锦!哇塞,你这对鸳鸯灯好漂亮,比江姐姐的还要好看!”
锦瑟一脸得意,道:“当然,姑奶奶我可是一次性答对了三个。”
“啊?是哪三个?”
阿棠有些意外,锦瑟更加得意了,把手里的鸳鸯琉璃灯塞到王然手里,拉着阿棠指了指河面上的灯,又指了指漂亮的琉璃花灯,说:“你猜猜,前两个谜面和谜底分别是什么?”
“镜中花,水中月,指的是尘缘阁里的双姝——顾盼姿、顾影怜。”
锦瑟瘪瘪嘴,道:“跟你这丫头猜谜还真是无趣,什么都被你猜到了!不过,你能猜到我答的最后一个迷题吗?”
阿棠了无兴致,踮起脚点了点锦瑟的额头,说:“能让你这么高兴的,肯定是‘侠义士’你旁边这位胡子大叔啦。”
“没劲!”
锦瑟按了按阿棠的肩膀,瞬间让阿棠恢复了原来的身高。
“我们之前还看到王上也拿了一盏,好像是一匹战马样式的灯,特别好看!对了,他说他猜的谜面只有一个字,就是‘谜’。”
“‘谜’?难道是悉昙?”
锦瑟一脸惊讶,道:“这你都知道?”
阿棠‘切’了一声,说:“整个白墨,身份年龄性别爱好,甚至连取向都是个谜的人,只有他了。”
锦瑟点点头,说:“不愧是情侣,默契地就跟我和王然一样。”
阿棠‘哼’了一声,表示不想跟这个炫夫狂交流,别过头去问王然:“那个猜灯谜的小贩在什么地方?”
王然朝一个巷子里指了指,说:“那家伙生意好的很,好像是专门送灯的。现在估计送完了,回家了吧。”
王然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两盏鸳鸯灯,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就将鸳鸯灯给放进了河里。
这下锦瑟不依了,吵着要去拿回来。不过此时河里的花灯众多,简直是一片花海,那鸳鸯灯早就不知道随波逐流到哪里去了。
于是锦瑟拉着王然去一个小摊贩那里重买了一盏舞女抛袖灯,这灯还是王然买的,不过拿在锦瑟手里而已。
那小摊贩还笑着介绍他们再买一对“童男童女”灯,说是寓意好。结果小贩被王然瞪了一眼,拽着捂嘴直笑的锦瑟走了。
锦瑟走的时候,还不忘朝阿棠招招手。阿棠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骂到:“重色轻友的家伙!”
这下,阿棠可就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就在阿棠准备接着逛时,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碰了碰她的腿。
阿棠低头一看,便笑了:“小黛云,你爹爹呢?”
这丫头正是蓝岚那个死抠的独生女儿。小黛云手里拿着一盏灯,是造型很可爱的兔子灯。
小黛云将灯递给阿棠,说:“爹爹在那边买糖葫芦,一个戴面具的哥哥让我把这个给姐姐。”
戴面具……
阿棠赶紧接过兔子灯,拍了拍小黛云的脑袋,说:“快去找爹爹吧。”
小黛云便转身跑开了。阿棠目送她远去,直到这丫头找到蓝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