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殿下嘴中这话往外一冒,顿时,容月闹了个大脸红。
守身如玉……
堂堂武安侯,装,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分明他的第一滴血已经被自己取走了嘛。
容月得意洋洋的勾起嘴角,“咳咳,我一点都不担心。”
“嗯?是么?”
北凤珏侧身虚压住容月,肩头一缕墨发滑落下来。扫在容月的眼皮子上,痒痒的。
容月正要抬手将头发拨开,冷不丁的被北凤珏按住了手腕,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帐内烛火不多时便灭了,外面的人只觉得里面好像刮起了一阵春风,便回归了平静。
只是……
“那个奴仆为何还在神女的帐子里?”
“神女可能怕黑。”
“那他还灭灯?”
灯光刺眼。
“可是为什么神女不选择我们?“
眉左冷冷的扫了眼那守卫,“因为你眼瘸。”
说完,抬起手,果断的一记手刀下去,将那守卫劈晕了。
他本来还想找容月打探一下情况的,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明日再说。
次日,东方骄阳从草原的地平线缓缓升起,带来新的一天。
南蛮人系唤醒早睡早起,于是这天刚大亮,人们就忙碌起来。
眉左来到帐子前的第一次,里面人没醒。
他本想出声,却被北凤珏内力传音:闭嘴,滚。
三个字,充分的表明了一个男人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好好的睡一个美觉的美好心愿。
眉左果断离开。
第二次,一个时辰后,容月依旧未起。
不等北凤珏开口,眉左就自己滚蛋了。
第三个时辰后,日上三竿,眉左忍无可忍,刚到帐门口,就看到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
“你,你还好嘛?“
话刚出口,眉左就有些后悔。
她模样憔悴,看着也不太好的样子。
苏沄一见到眉左,不知为何,心跳加速,脖子上阵阵热气中冲头顶,呼吸艰难。
“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
“可以如何?“
苏沄想活命,现在的感受太痛苦了。
然而,苏沄显然没理解眉左话中的意思。
“我可以易容,或者把脸遮起来。”
苏沄:“……“
这个男人,脑子莫不是也有病?
正在此时,一个奴仆模样的人从远处过来,看到苏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道:“跟我来,去干活。”
苏沄眉头一挑,正要动手,却被眉左一把握住手腕,然后轻轻的摇摇头,带着苏沄跟着那奴仆一起。
“真是的,一身恶臭也能有人看的上?“
苏沄脸色一白,脚步顿珠。
她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
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容月,和眉左,他就渐渐开始在意这些事情。
无法控制的在意。
“找死。”
眉左温润的脸上,神情陡然一变,周身萦绕着杀气,来势汹汹,像是山洪猛兽,瞬间便要将人吞没一般。
“你该死。”
“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奴仆莫名其妙,他不过是随口吐槽了句,怎么就把这人惹毛了?
眉左虽然被人公认为女子,可不施粉黛,一袭素衣,看着俊秀灵气。
而苏沄,苍老,恶臭,怎么看怎么不登对。
他不过抱怨了句,怎么还引起如此大的祸事了呢?
“你该死。”
眉左像是复读机一样,反复的呢喃着这句话。
眼神呆滞,面容狠厉,像是陷入了一段沉痛的记忆中。
那段记忆里,他好像看到了凤灵戴当初那绝望的眼神,和那场将凤灵戴的寝宫烧成灰烬的大火。
所有,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眉左双目欲裂,血红色翻涌,俨然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
奴仆吓破了胆儿,眼睁睁的看着眉左扬起自己的手,劈天盖地之势而来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