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扔满了帕子,皆沾染斑斑血迹,大多已空了瓶瓶罐罐堆了满地。
一靠近悬帘的紫榻,一股血腥味,绣在正中的紫苏化作赤苏,鲜艳夺人。大概许久不曾有人躺过,上面还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像是人,像头浑身伤痕的野兽居住过的屋舍。
偶尔的一抹轻瞥,风吹起他高高束起的头发,他的嘴角上扬,笑得淡而温柔。
不过那绚烂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失在黯淡凄清的幽夜。
柔情万丈逝去的瞬间,比冷凉的虾色芒,还要浅淡,逐渐黯然。
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却一次也未能看清的容颜。
正如在现世,她也从未与他几次擦肩。
究竟是他交托她的任务也好,或是自己内心某种奇异的情感作怪,又许是他与那神秘的天机宫相联甚密,对这并不熟悉的却和她同样为了那人耗尽心血的魂灵,多了一丝关注。
纵然他从未在乎,从不知晓,她只是默默地集着他的情报。他的甜,他的苦,他的悲,他的哀,她尽皆了如指掌。
可她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从未阻止他朝向深渊的道路,从未提醒他回头,甚至他的不幸,她也镂刻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不知道对他怀有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思。
看到他蜷缩在角落里发抖,泪水冲开脚边彩裳佳人身上干涸的血迹,紧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痴痴出神,沙哑的嗓子哼着走了调的歌谣,她的心,如绞压般疼痛着。
她终于忍不住,迈上前一步,柔声问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