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月本就不指望江染的嘴里能够吐出什么好话，但是说到了小白，她自然是不开心的，拿过枕头垫在了江父的腰上，才回身找人算账。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也和你没有关系。”江慕月冷声道，“倒是你，大过年的，厚着脸皮和你妈一起来祖宅，到底想做什么？”

早在刚才碰见姚婉的时候，江慕月就该猜到江染也会过来。

“这里也是我家，我回家过年也要和姐姐你打招呼吗？”江染不以为意地怼了一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拎起桌面上的一串香蕉，伸到了江父的面前，“爸，大过年的，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想了想，就买了香蕉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一点的敬意。

江慕月清楚地看到了江染眼底的嫌弃，更何况她提着的那几根香蕉都烂得发黑了，就算是面子功夫都不乐意做。

江父“嗯”了一声，对这个女儿也发不出什么脾气，象征性收下了那串香蕉。

“行了，礼物送到了，人也见到了，就麻烦你走人吧。”江慕月单手抬起指着门口，“不送了。”

大过年的，江慕月可不想留着这样两个人在家里添堵。

“姐姐，你怎么生了儿子之后耳朵就不好使了。”江染挑衅道，“既然妈妈和爸爸还没有离婚，那这里依旧是我家，就算他们离婚了，我还是爸爸的女儿，难道我住在这里不是合情合理的？”

“你。”江慕月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个坏人，不许欺负麻麻和外公，快走。”小白挡在了江慕月的面前，昂首挺胸，“不然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连一个小孩子都看得出来江染的身上带了极重的戾气。

“嘿你怎么和小姨说话的，道歉。”江染站起身和小白对峙，两眼对视，谁也不让步。

偏生在这个时候，姚婉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水果篮子。

江慕月看了一眼，脸色更黑了几度，怪不得说是两母女，连做派都一模一样。要不是水果篮子外面的包装袋是崭新的，她都要怀疑里面那几个黑漆漆、分不清品种的果子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到的。

“这是怎么了？”姚婉一改刚才傲慢的脾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行了，送礼就把礼物放下，然后带着你的女儿走。”

江慕月自然不会被姚婉的这副做派诱导，一针见血地赶人。

“月月，我们好歹在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至于说话那么难听吗？”

难听？

江慕月觉得自己对这两母女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这不是大过年的，我们想着不管怎么样，总算曾经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过一个年不好吗？”姚婉一边说，眼圈悄然红了起来，连带着说话都带了哭腔。

说哭就哭？

怕不是在门口滴了眼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