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屏退了在小雅阁中伺候的人,只留下欢喜陪在自己身边伺候。见着身边没有人,丁宁将端进来的糕点分给欢喜道:
“快吃吧,现在就只有咱们。你一定饿坏了吧!”
欢喜接过糕点,却不忙着吃,却凑近丁宁问道:
“夫人,咱们这会儿该如何出府?现如今就连这园子都出不得。要不,等夜深了我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帮个忙,让我翻出去?”
其实,欢喜嘴里这样说也只是想要给丁宁和自己找一个安慰罢了,这小雅阁里连个用来装杂草的篓子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可以垫脚翻墙的物件儿呢!就算是拿着屋里的凳子出去垫脚,也得这郡王府的院墙再矮一些才有希望翻出去。
“总有法子的,今晚咱们找几件布料结实的衣裙裁了,缝成布带,若实在想不着方法,恐是只能勒着肚子了。明日我便假意摔倒,我只管哭肚子疼,你只管叫人。这园子能有多乱就闹多乱,把他们的心吵乱了,或许就能过关了。”丁宁话音刚落,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欢喜补充道,“明日你记得烧好热水,我只能用热敷的方法干扰大夫的诊断。”
没有办法,这也就是唯一的法子了。丁宁只求明日的小雅阁会乱成一锅粥,只求倓郡王会对百里婉婷楚楚可怜的模样有所怜惜,对她说出的话毫无质疑。
办法暂且商定好的两人,就着桌上的糕点填饱肚子之后,欢喜就伺候丁宁沐浴。好一番折腾,丁宁总算是身心舒畅了一些。她的手伏在自己的小腹上,现在她已经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小家伙在一天天长大了。她一边是心中忧虑,一边又是心中安慰这个小小的生命,她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要担心;她告诉自己的孩子,作为母亲,她一定护他周全,她一定带着他见到自己的生身父亲;她告诉自己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终将一家团圆。
丁宁这么想着,就走到屋外,想带着腹中的孩子在园子里散散步,他不走出屋子,来到园子,一阵竹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入丁宁耳中,丁宁心中霎时间就泛起不悦的情绪,她明明已经屏退所有的人,她不知道为何还会有人继续呆在这园子里。
于是,丁宁带着情绪走到那扫地之人身后,没好气道:
“我不是叫所有人都离开吗?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出去!”
这打扫园子的人似乎是被丁宁的叫唤声给吓到了,拿着扫帚的手在抖了一下才停顿在半空中,然后就赶忙转过身子,对着丁宁,低着头道歉:
“小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人转过身认错低头的那一瞬,丁宁似乎看见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庞,说实话,她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丁宁缓了缓才又开口道:
“你抬起头来。”
这扫地之人听了主人的命令,颤颤巍巍,担惊受怕地半抬着头,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丁宁这时候只能看清一半这扫地之人的面庞,虽有一半的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但还是为了安全起见,让这人把头全部抬起来看着自己。
这扫地之人听了主人家的命令,抬起头来直视主人,这一看,把扫地之人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可以在这种地方见到眼前的女人。
“真的是你?你不是离开都城了吗?”丁宁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心中不免惊讶。丁宁没有看错,这个扫地之人真的就是那个曾经的猥琐书生,那个倒在街上浑身是伤的书生。
“夫人?!”辛明见到骆夫人也是百感交集,不过很快,他的惊讶就在丁宁手势的暗示下归于平静。
“咱们进屋说。”丁宁怕隔墙有耳,所以看着辛明小声开口。随后,她又将音量提高,接着说,“你随我进屋,我给你列一张担子,你找人去给我补齐,郡王不让我出这园子,但是该有的物件儿,我还是想要置办齐全。”
“是,夫人。”辛明也煞有其事地应答。
带到进了房间,欢喜细细查看周围并无他人之后,才关上房门。丁宁则压低了声音,看着辛明问道:
“你怎么会到了郡王府作家丁?你不是要去找你姐姐了吗?”
“不敢隐瞒夫人,小生原本是要回去投靠姐姐姐夫,好好做个本分书生。但是一路上怎么都觉得自己改不了自己的癖好,回到家里姐姐为我娶妻,我只会祸害了人家姑娘。这事儿又不敢让姐夫知道,怕是姐夫知道了会连姐姐一同嫌弃,所以我就没有往姐姐姐夫家走。改了道,我恰巧遇到客栈里有人被追杀,机缘巧合下,我救了那人,他让我将一封信送到倓郡王府上,还给了我郡王府的令牌。我着这人给我的东西,就这么来到了郡王府。最后是我求着管家和郡王爷,我才得以留在这郡王府里。”
丁宁听了辛明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慰吧好像过了,评价吧,好像又没有那个资格。于是丁宁只开口道:
“人生世事难料,我竟没有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你。”
“夫人怎么会到了这郡王府?”辛明看着丁宁问道。
“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不过我想,在这郡王府里也只有你还是我信得过的人。”丁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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