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墨小侯正是心中一喜之际,木罕公主又说:“那我们也可以改用智取,得了宝镜再说。”
“只是……”
姑墨小侯双眉刀得紧紧的,仍是犹豫。
“只是铁拐子、佛跳墙的背后靠山是萨满联盟……”
“萨满又怎样?”
木罕公主气了。
“萨满……他……他是连你父王都一直收拾不了的啊。”
“父王收拾不了,你雄姿英发,应该想把他收拾掉,才算是出人头地啊!你怎么……”
木罕公主恨恨地说:“这般没志气!”
姑墨小侯一下子涨红了脸,讪讪然地道:“可是……萨满联盟里也有我的几个师叔。”
“这算是啥师叔!”
木罕公主生气起来的时候,声音柔,容貌也仍是柔的,连手势也柔美,但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种英姿飒飒,使得旁人像侍臣一般诚惶诚恐,唯恐侍候不周。
木罕公主忽斜睨向姑墨小侯,嘴角现出不屑与讥诮之意。
“看错什么?”莎车小侯问。
“你们原来不是英雄好汉,而是无胆匪类。”
姑墨小侯登时变了脸色,莎车小侯却面不改容地道:“不错,我们以前想做英雄好汉,只要仁之所至,义所当为,便义不容辞,不惜粉身碎骨,是谓滴水之恩,皆必涌泉以报,但现在我们不是了。”
他冷冷地道:“要升官发财,有权有势,还是要多向冒顿学习,脸皮要够厚,手段要够毒,做人要够圆滑,时机要会把握才行!”
木罕公主瞪住莎车小侯,气白了脸:“还是你比他诚实,丢脸到家的事照样说,不脸红!”
“你!”是指莎车小侯,“他”当然指的便是姑墨小侯。
莎车小侯道:“这条官道原本就是姑墨哥带我进去的,他其实比我懂得多。”
“所以他升的官也比你高。”
木罕公主挑着眉毛说:“只不过他比较死要面子一点而已。”
姑墨小侯嗫嚅道:“我们实在不想……得罪萨满的护法。除非是冒顿的意旨,否则……唉。”
木罕公主眉目风情地笑道:“你不必唉声叹气,我总算认清了你们。”
姑墨小侯想去拖木罕公主的手,木罕公主一手甩开,骄娇地道:“奇怪,怎么不见安息小侯来?”
莎车小侯望望残月,道:“这时分他早该到了。”
木罕公主格格地笑起来:“你们虽是这样无勇之辈,但幸好安息小侯不是。”
姑墨小侯狐疑的望着正笑得像一只偷吃了小鸡的小狐狸的木罕。
“你--!”
“安息小侯比你们勇敢,也比你们听话。”
“你--!”
“对!”
木罕公主傲然道,“安息小侯已给我说动了去劫宝镜,这时候,该已经动上了手吧!”
姑墨小侯和莎车小侯脸色一齐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