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想起来听得不甚清晰的那句“狗屁的仙长”,当时只想那是疯子随口说说,没想到竟成了真。
谢衡从鼻腔发出了一个“嗯”的音。
君行抓住了他的手腕,凛冽道:“谢衡,你看着我——你可还清醒?”
“我……”
“算了。”未等谢衡回答,君行蓦然松开手。
谢衡:“…………”
君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管谢衡的闲事,谢衡已经不再是他的师兄,也不再是清徽宗的门人,谢衡于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顶多,是个有点交情的路人,何至于呢?
漠然地看着昔日师兄往后万人诋毁、众叛亲离吗?君行不怎么想这样。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谢衡,御剑便走。
谢衡不太关心这个同门师弟会不会去告诉别人,毕竟再怎么样都已经事成,唾骂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个人的声音冷如秦墟雪山上的雪:“你的剑。”
谢衡:“……”
“我不会带回去,你扔了也好。”君行淡淡地开口。
谢衡放下了手,回了一个“好”字。
“你去哪儿?”君行如是问。
他们一个站在地上,一个御剑行于半空,同样挺拔的身姿,皎皎明月一般。
谢衡抬起眼,往遥远的天际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南陆。”
他并不常笑,此时却有一种无形的——摄人心魄的意味。
君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已雪亮如剑。
“再遇见,我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