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这般毫不客气,甚至有点蹬鼻子上脸,幺娘娘却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她很高兴。楚天歌不见外,表示她没和自家生分,自然是好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
“这算个什么,家里别的没有,这鸡多的是,你要喜欢吃,就自己去厨房里盛。我这回买的莲子和银耳也好,还没有炖好,下午再过来吃。”
银耳莲子红枣汤,是酒宴必备的一道甜菜,除此以外的另一道甜菜也是凉菜,最得小孩子喜欢。
当然,也得楚天歌喜欢。楚天歌的那位亲戚从第一次来之后,就一直很不准时,于莲华就会时不时的炖一锅银耳汤,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是楚天歌却吃顺了嘴,过一段时间就要炖一锅,不然,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听见有银耳莲子汤吃,楚天歌就笑眯了眼。
“好啊。”
当然,这馋样,也逗乐了幺娘娘。她当然不是认为楚天歌是真的嘴馋,有燕窝吃的人,怎么会在乎银耳。
可惜,她不知道,某人就是受苦的命,还真不爱吃燕窝,就是喜欢吃银耳。
“你们说话,我去下面。”明丽珊自然跟过去打下手。
说着话,明母也过来了,抓着明肆就问吃了没,又要回去做饭。
明丽姝就说:“这边厨房里什么没有,哪里还用您再忙活,娘娘下面去了。”
“这看哪里好意思。”明母被侄女们拉着坐下,便忙不迭地招呼明肆坐下。生活的各方面,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问了个遍。当然,也没漏下楚天歌,只是这详细程度,根本没得比。十句里能丢给楚天歌一句话,就已经算频率高的时候了。
楚天歌静静地听着,还得防着明母忽然来一句,实在是幸苦,说实在话,还不如真一句不问。
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回来了一段时间,明母这表现是越来越明显了。也不知如今他们家里,还有几个人认同自己。
楚天歌想了会儿自己的心思,又自我嘲讽了会儿。再想一想,又觉得好笑。
若是换了于莲华,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吧。背后和儿子发火,把人家女孩子说得一文不值,当着面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怕伤了人家女孩子的脸面,再看楚天歌于今惨状,更是要照顾楚天歌的想法,唯恐她多心。
村里的人就是这样的,自私得令人厌恶,却又有着农村人的善良。
让人恨,却又恨不起来。
楚天歌只觉得憋闷,一口气憋在心里,咽不下去,也出不来。
明母还未唠叨完,明丽珊就端着托盘和幺娘娘过来。见明母在这里,幺娘娘就笑着说道:“才离了几天,就有这么多话说?先让他们吃了,回头有多少话说不得?”
明母就起身端了一碗,原本要拿给明肆的,到了中途,又转过来递给楚天歌。
幺娘娘就立马笑道:“哟,也不怕肆肆吃醋,这媳妇还没进门,您就把儿子丢在了后头。”
楚天歌哭笑不得地接了,没想到这么烫,差点就把碗给丢了,忙不迭地放到桌上,烫得她两手捏着耳朵死劲的吸气。
幺娘娘就笑了起来,要明丽珊重新装上。
“我也忘了,这鸡汤看着没有烟,却烫得厉害。出去吃,外面有桌子。”
见只有两碗面,明丽姝就笑着打趣道:“娘娘也太厚此薄彼了,没有我们的啊?”
“天歌是客人,你们要吃,自己去厨房盛,还要我伺候你们不成?”幺娘娘故意板着脸,含笑嗔道。
明肆见她眼睛雾蒙蒙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就知道烫狠了。笑着拉过手看了看,几根葱白一样娇嫩的手指指尖通红。
“不要紧,我给你端盆水泡会儿,明天就不疼了。”
不等明肆起身,幺娘娘就连忙吩咐女儿。
“你去接一盆水来。”
虽不以为意,还是上前来看楚天歌的手。
明母见明肆如此作为,心里就又不痛快了,淡淡地说:“她们小姑娘的手嫩,一点烫都受不得,我端着蛮好,她就烫成了这样。”
楚天歌有种错觉,明母这是在吃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