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没有，好消息也是没有。”方同摇摇头，他站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根烟。

“谢谢，我不抽烟。”我礼貌地拒绝，“方警官，我能问问，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吗？”

“老实说，我希望我们什么也找不到。”方同说道，“报告里写：‘经过地毯式搜索，未发现任何可疑情况，证实谣言为虚假不实信息。’这是最好的，我们也轻松。”

“那，什么算是可疑情况？”

“嗯…有流浪汉聚集生活，有未知粉末残留，再严重点，有打斗、大量血迹，甚至有尸体…哎呀，姜峰，瞧把你给吓得，我开玩笑呢…总之就是不该在这个废弃的楼房中出现的东西，都算是可疑情况。”

我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迅速转移开视线，望向远方。我并非真的害怕，只是从未实际接触过所谓刑事案件，有点紧张罢了，真的。

说起来，一下午什么鸡毛都没找到，我敢说这里肯定什么都…

我的大脑陡然停止了思考，我的双眼死死顶着窗户正对面的一栋未完工的住宅楼，透过它那绿得已经发黑的安全网，在那无数网眼的缝隙间，我看到了一张人脸。一张面带诡异笑容，毫无生气，令我毛骨悚然的男人脸庞。

视野并不好，在夕阳的昏黄光线下，我看不到除那张脸以外的身体部分，它们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好像并不存在一般。那张脸，蓬头散发，面色咯白，他的嘴，咧得极度夸张，似乎都要挨到耳垂了，简直不像是活人能露出的表情，就像个…死后被人撕开的嘴一样。

我如堕冰窖，后脊发凉，浑身都有些发抖，理智告诉我眼前的东西必然是下午爬楼太累产生的幻觉，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重新睁开。

没了，那张人脸消失了。

“姜峰，你怎么突然满脸是汗？”方同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好像眼花了…”我挣扎着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汗水。

“姜峰，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突然，一直未作声的杨开开口道。

“我…”

“姜峰，你别紧张。”方同安慰我，“你刚刚是不是观察到什么？没事，你尽管说出来。”

“我…我看到一张人脸，在对面那栋楼里…”我只好坦诚相对。“可能是我眼花了，我再看就没了…”

姜峰神情严肃地盯着对面的住宅楼，眉头紧蹙。他确定“我”，也即是他自己根本没有眼花，因为他也目击到了那张人脸。